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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从世安吓得把自己往外推,绿衣女更抓紧了他,泫然欲泣道:“夫君这是翻脸不认人了,明明说最爱奴家了。”
穿着紫衣的女子便扯开绿衣女嚷嚷起来:“姐姐还真不要脸,夫君明明说最喜欢的是我。”
说罢她也咿咿呀呀的往从世安怀里钻。
这二人都是武宁候夫人给从世安挑的。
事实上她给从世安挑的外室又何止这两个,还有一些是早已经生育过的妇人,一二年之后怀不上身孕,再远远发卖了换上一批。
武宁侯夫人做得十分小心,这些妇人俱都不知晓养着她们的人是何身份,还有的屋子里昏暗,连从世安的模样都没瞧清楚。
这些人中只这二人颜色最出众,颇得从世安的心意,跟在他身边也有五六年之久了,也暗中打听到了一些从世安的情况。
如今见她们二人不分场合吃起飞醋,又在这里为了从世安大打出手,连床帏之事都毫不避讳的拿出来说,武宁候夫人心里便清楚肯定是宁王妃许诺了她们二人什么,以至于她们如此卖力表演。
半晌之后,武宁候夫人干巴巴开口:“王妃把我家中搅得鸡飞狗跳的,到底想要如何?”
黛玉嗤笑一声:“果然无耻之人什么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若不是为了郡主,谁管你们一家子的破烂事!”
说起郡主,从世安眼前一亮。
虽然不愿相信,可他心里清楚刘嬷嬷和孙氏说的都没错,他确实是眼前这个奴婢生的。
从刘嬷嬷跟着郡主进武宁候府那一日起,从世安就觉得刘嬷嬷对自己也太好了些,对自己比对郡主还要恭敬。明明是郡主的奶嬷嬷,却事事都向着他。
刘嬷嬷管着南阳郡主的嫁妆,若是从世安手头短了想支银子,刘嬷嬷还不曾问过南阳郡主的意思,想都不想便开箱子给他取。
甚至宁王府内有什么他能用上的东西,还未等他开口,刘嬷嬷就会怂恿郡主回娘家去要。
从世安心里也暗自嘀咕过,虽然有种种猜想,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出乎意料。
可那又如何,至少他现在还是郡马,只要南阳郡主一颗心在自己身上,即使武宁候不认自己,他还是有翻身的余地。
“便是为了郡主,王妃更不应该捅破这桩事。如今郡主与我已然是夫妻,王妃如此做,日后让郡主如何自处?”从世安虽然惧怕赵恒,可眼前的小王妃也不过二八年华,面嫩的很,他便少了些畏惧。
黛玉不齿从世安的为人,只惊奇道:“做出如此丑事的人尚且不知羞,郡主这个从头至尾的受害者,还需要顾及什么面子?”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武宁候府的一众人,面色也沉了下来:“还真以为是来我宁王府做客的,一个个的都惯出毛病来了。方统领,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想来是不会同意和离的,我这儿有一份王爷代郡主写的和离书,你让我们的前郡马在上头签字画押。”
听到“和离书”三个字,从世安顿时瞪大了眼睛,只尖叫道:“我不签,还有没有王法?宁王如何能代郡主写和离书,况且,和离书哪是妇人能写的?”
“男方父母能替写休书,为何我们女方家中不能代替写和离书?”黛玉不耐烦的点了点桌子,“况且你们骗婚在前,原先的侯府世子,竟是一个婢生子,南阳郡主一个有封号的郡主,为何不能写和离?”
若不是怕南阳郡主日后受非议,黛玉都能给武宁候府一封休书。
方进才不管从世安发疯,他面带狰狞之色,悄无声息的靠近从世安,如想象中做了无数次那般掐住他的脖子,像拖一件货物一般把他拖到自己跟前,抓起他的拇指往印泥上一按,和离书上便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他小心的收起那封和离书,随手把从世安丢开,又在外衣上擦了擦手,只觉得碰他一下都嫌脏。
“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南阳,我要见郡主。”从世安顿时癫狂起来。
武宁候已然知晓他的身世,若是他再失去郡马的身份,等待他的将会是武宁候夫人的抛弃和武宁候的报复。
到时候他只怕是生不如死。
“但凡你对郡主有一丝的真心,她也绝对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黛玉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若不是怕脏了手,她都想亲自下场揍人了。
深吸了一口气,黛玉便朝另一侧耳房高声道:“南阳郡主,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从世安虽然嚷嚷着要见郡主,可知道南阳郡主已经耳闻了方才诸事,又见南阳郡主被宁王府的几个丫鬟架着走了出来,竟吓得面色煞白,两股战战。
一把推开还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外室,从世安连滚带爬来到南阳郡主身边,发现宁王府的丫鬟未拦着他,不由得心下一喜,只涕泪交泗道:“南阳,你相信我,我当年救你一事,我并不知道是我母亲和你奶嬷嬷设的局,我是真的可以为了你不顾性命。”
见南阳郡主不说话,眼睛直直的看向扭腰上前的两个外室,只喝了一句“滚开”,又朝南阳郡主狡辩:“当年我救你在水中泡了一日,大夫说日后难有子嗣。我也不想要外室的,是家中父母强逼着我……”
黛玉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从世安面带怒色的看着自己,她才摆摆手道:“本王妃只是觉得好笑,你继续编,别管我,我倒要听听你还能编出多少离谱的故事来。”
第132章
黛玉虽然没再笑,可谷雨却好奇一般问站在她身侧的小满:“他怎么知道自己子嗣艰难是因为泡长了水,而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