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大人,是那阿秀自己找我说有制衣的图要卖给我的啊,我真不知道她是从东家那里偷出来的,请大人明鉴啊!”那妇人连连磕头道。
阿秀涨红了脸,上去撕扯道:“你胡说,你胡说……”
“啪!”苏大人喝道:“这是公堂,你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堂下妇人,你是何身份。”
那妇人忙道:“民妇沈李氏,是惠原衣庄二掌柜的娘子。”
“你不是祥泰衣庄的吗?怎么又成惠原衣庄的了?”阿秀惊道。春容也是诧异,只小溪面色平静。
“什么祥泰衣庄,说清楚!”苏大人道。阿秀忙回道:“禀大人,这妇人第一次来我家里便道她是祥泰衣庄的管事娘子,如今不知为何,又成了惠原衣庄的了。”
“哦?李氏,你到底是何来路,公堂之上,不得妄言。”苏大人又道。
“大人,我真是惠原衣庄的,这是我当家的沈良。”李氏指着旁边那位管事道。那管事忙点点头道:“禀大人,草民是惠原衣庄的二掌柜,她确实是我娘子。”
苏大人看向牛新道:“这两人是你拿来的,你说说看。”
牛新出来拱手道:“大人,今日卑职和胡二不当值,我娘子便与我说了昨日那事,今日午后我和胡二一起到阿秀家,就见这位妇人同她拿了什么,于是我们便一路跟随,见这沈良就在街角等着她,二人一起在路旁的茶亭坐了一会儿,我们便也在一旁坐下,他们夫妇讲话,声音虽低,却也被我们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这惠原衣庄的东家见纤衣阁开张不过两月,却生意红火,不由起了心,让这二掌柜设法将纤衣阁的制衣技法弄到手,这二掌柜便让他娘子设法接近在纤衣阁做事的人家,得知阿秀的的哥哥欠了赌债,便自称祥泰衣庄的人,对阿秀家人威逼利诱,让阿秀将图盗出,他们再做出衣裳卖出去,这样,日后纤衣阁失去了优势,他们也能从中牟利。”
“你胡说,听说你是纤衣阁掌柜的相公,你当然向着她们说话,但也不能这么冤枉好人啊。”沈良扯着脸道。
牛新笑道:“早知你会这么说,当时除了我和牛二,可还有一个人。”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壮年男子,对着堂上道:“禀大人,草民苏放是祥泰衣庄的掌事,刚才牛新所说之事千真万确,这惠原衣庄假冒祥泰之名行如此卑鄙之事,请大人帮我们讨个公道。”
沈良二人原本还算镇定,看这苏放一出来心道不好,当即灰了脸。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苏大人一看,忙站起身道:“颜公子怎么来了?”
颜子骁笑着拱手道:“大人,听说舍妹惹伤了官司,我怎么能不来看看。”苏大人一惊道:“不知颜公子的妹妹是?”颜子骁指了指小溪道:“这便是在下的义妹。”这下连小溪也惊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他妹妹了?还有,为什么苏大人见了他这么毕恭毕敬呢。
“哦,原来这叶姑娘是颜公子的义妹啊,你放心,案子已经查明,
本官必会给叶姑娘一个交代。”颜子骁道:“谢谢苏大人了。
当下,苏大人让人带来了惠原衣庄的老板余贵,那胖子一见这架势,当下就招了。本朝律法,若有盗取他人财务者,轻则罚银重则。因此案涉及店铺的利益,所以余贵三人被判流处一年徒刑,惠原衣庄被查封,至于阿秀,因有颜子骁的求情,只罚了三十天的劳役。
小溪同颜子骁一同走出了衙门,远处快要落山的太阳将城里的一切都染成了鲜红色,小溪背对斜阳望着颜子骁笑道:“子骁哥怎么会来此?”
“路过,看到有人围观,便进去看了看,没想到你也在里面。”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一直派人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
“哦,小溪不疑有他,又问道:“你跟苏大人很熟吗?他怎么对你那么客气。”颜子骁笑道:“他是竹茗楼的常客,与我熟悉也是当然的。”自从他接了江南四方阁总掌事的差事之后,与这些官员的接触就多了许多,大家知道他是益郡王的心腹,对他自然客气三分。
小溪觉得颜子骁的回答有点敷衍,但她也不欲多问。只是笑道:“今日子骁哥当堂收我为义妹,看来,短时间内,定是没人再敢打我的主意了,妹妹先谢过哥哥了!”说着,俏皮地行了一个福礼。
听到她那一声哥哥,颜子骁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却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扣起手指敲了下小溪的头,佯怒道:“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遇到这样的事还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