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年听了,望向马贩子,目光如剑。
马贩子一时语噻。
他当时的确打定主意,要是这丫头片子不识趣闹将起来,他会先抽她两个大嘴巴子,然后一脚踹飞……
一个外地人,死就死了。
就算不死,也会被卖去窑子。
“咻”地一声,玄铁扇自岑沐年手中飞出直逼马贩子面门。
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啊!”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玄铁扇从他腕间飞过,打了个转,又飞回岑沐年手中。
马贩子右手手筋已断,疼得浑身颤抖。他心中又悔又恨,目光垂向地面,不再告饶。
岑沐年合起扇子,甩掉上头血迹,牵着顾浅走了。
“夫人今日好生威风!”
顾浅白了他一眼,愤愤道:“哼!我本想踹他一脚解恨的。他昨天扬起大拳头吓唬我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到了!”
岑沐年停下脚步站定:“夫人若是不解气,便踹我一脚吧。”
顾浅也不客气,直接抬腿踹了岑沐年一脚。
“哎唷~~~”
岑沐年立即装出吃痛的模样蹲下,他低下头,怕顾浅瞧见他爽的样子。
没办法,她那一脚踢得不痛不痒,就跟调情似的。
骡马市,马二起身,一脸凶相地望着二人背影,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他是知府唐昭宗亲家里管家的亲戚。
骡马市的生意七拐八拐,最后分红的人基本都是碧波城城内权贵。
马二抬手招来一个人,耳语好一阵子。
那人得了吩咐,当即从马厩里牵了匹壮马,翻身上马直奔东市县衙。
消息经衙门弓兵一路上传,传至知县耳中。
知县大惊,立即打马去找知府。
碧波城北面是上京城,知府猜测怕不是京中悄悄来了贵人。
上面没有消息递出来,他们一时料不准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倒是知县提及昨夜的一起纵火杀人案,行凶手段极其残忍,连仵作都说刀法鬼魅骇人听闻,绝不是城内任何一派江湖势力或官兵可以造成的。
知县悄悄说,捕快班子查到死的是城内一帮老地痞,他们昨日一改往日穷酸出手阔绰,喝酒吃肉逛窑子,怕不是打劫了那两位贵人?
“地痞?”知府蹙着眉问。地痞敢干打劫?
知县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那些地痞不务正业,专靠绑架外地妇女卖给窑子混饭吃……”
他们敢这么干,而且干了这么多年也没事,主要也是因为贩卖人口的钱大部分流入了上面的保护伞。
碧波城内的本地人他们不敢动。
一来会引起百姓暴动当场打死,二来谁也不知道谁背地里攀着哪家权贵。
“既是地痞无赖,死就死了罢!”知府皱眉道,“着画师去见马二,本府要那二人画像。”
知县走了后,知府闭目沉思。
既有纵火杀人案,说明两位贵人身后跟了暗卫。
既有暗卫跟随,为何又会落入地痞手中?
想不通,得尽快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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