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千人的长枪兵在三万铁骑面前实在显得太过单薄,可这千人队毫无惧色,在悠扬的进攻号角声中,挺起丈余长枪,一往无前的迎着三万靬肴铁骑发起反冲锋。
那些临时充当弓箭手的刀盾兵们也默契的扔掉手中长弓,换上威猛的zhan马刀,大吼声从两侧向靬肴铁骑围拢过来。
陈长廷所部长枪兵人数很少,但是都是千里挑一选出的使枪好手,而且作为西部军团的王牌部队,长枪兵所配备的是极其锋利的钩镰枪,即是长枪枪刃边还配有一个锋利的半月形弯钩。长枪本就是对付骑兵利器,现在还带了个钩,就不单能从上三路克制骑兵,还能从下三路动手,直接钩断战马马蹄。
那千人长枪队分作两支五百人小队,前面的五百人小队,支起令骑兵胆寒的长枪,将冲锋中的骑兵猛的逼停,后面的五百人小队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大步踏出,长枪在草地上快速划过,接着长枪一横,一钩,一阵战马悲嘶声响彻天地,最当先的五百靬肴骑兵应声倒地。
用长枪逼停骑兵的长枪兵小队充分利用长度优势,手中长枪顺势刺出,将落马的靬肴骑兵一一解决。
与此同时,钩断战马马蹄的长枪兵已后队变前队,快速举起手中长枪,将陆续而来的靬肴骑兵逼停,之前逼停靬肴骑兵的小队前队变后队,又大步杀出,如法炮制的重创后续骑兵的战马。
连环阵放出的口子并不大,战阵缺口处两侧有刀盾兵以zhan马刀列出的刀阵,正面则是悍不畏死,训练有素的千人长枪兵,因此留给靬肴铁骑的空间十分狭小。这些靬肴骑兵一拥而入,人马太过密集,一时施展不开,竟被千人长枪兵队这种连环战法给生生压制住。
眼看自家精锐骑兵被大夏国长枪兵压迫得毫无办法,怒火飙升的靬肴领军将军呼喝着,命令后排骑兵用弓箭招呼。
一直埋头冲锋,一心想尽快杀入连环阵的靬肴骑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密如飞蝗的箭雨射向连环阵中的大夏国士兵,重点招呼对象自然是那些完全没有任何防御箭矢能力的长枪兵。
如事前就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早就有随时待命的刀盾兵刀都没拔出来,就直接双手举盾的冲到长枪兵跟前,给他们遮挡漫天箭雨。
奈何身处连环阵外的靬肴铁骑多达两万余人,一轮齐射便是两万支利箭铺天盖地般袭来,即便是有坚盾保护,也总有如漏网之鱼般的流矢命中正死命与敌骑兵对抗的长枪兵。
只是两轮齐射,千人长枪兵队中就倒下近百人,长枪连环阵破绽顿现。
此时,不少悍不畏死的刀盾兵手持轻便小盾,抽出佩刀,不畏如雨飞矢,不畏人立于前的铁马,以小盾勉强护体,将佩刀挥舞成一道光幕,死死护住身后长枪兵。
奈何,敌众我寡,万余飞矢如瀑布般从天而降,那些视死如归的刀盾兵挡得了一时,却终有力尽疏漏之时,不多时,便纷纷惨死在箭雨之中,有不少被射成刺猬一般的勇猛刀盾兵临时前以刀盾支地,仍死死的挡在仅存的长枪兵身前。
此时,阵中响起雄浑得有些悲壮的号角声。伴随号角声,连环阵靠袛河一面突然断开,手持坚盾的刀盾兵从断开处迅速向前推进,化作两翼,居然来个反包围,将那剩下的两万多靬肴铁骑很勉强的包围起来。
靬肴领军将军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已在做垂死挣扎的区区五千人不单敢逆天的发动反冲锋,还居然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对占绝对优势的骑兵军团进行反包围。这个夏国领军之人,难不成是个疯子?
就在所有靬肴人被眼前异变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长廷率领一个百人队出其不意的杀入包围圈中。
百人队在这将近三万人的骑兵面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让大跌眼镜的是,陈长廷这百来人个个身披厚实的布甲,手持短刀匕首,身形轻盈矫捷,如鬼魅般杀入密集的靬肴骑兵之中。
被大夏国重步兵压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帮靬肴骑兵别说拉弓,就连抽出马刀近身格斗都有可能一不小心砍到自己人。
这支百人队在陈长廷的带领下,充分利用这种难得的局部优势,马上马下的翻飞游走,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数百靬肴骑兵殒命当场。
无奈之下,不少靬肴骑兵只能被迫拿起手中的骑兵弓抵挡陈长廷等人的偷袭。在短兵相接之时,区区弯弓又怎能挡住锋利的匕首短刀,只是一个回合,靬肴骑兵就惨死刀下。
陈长廷的这支百人队,不仅下手狠辣,往往一击致命,偏偏还滑如泥鳅般,毫无规律的四下游走,令靬肴骑兵防不胜防。
靬肴骑兵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愤怒的呵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靬肴骑兵军团中不时有人遭遇毒手暗算,滚落马下。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神出鬼没的敌人暗算而死,有不少一直神经紧绷的靬肴人,忍受不了这种刺激,竟憋屈得疯狂的吼叫着抽出马刀,不管不顾的一通乱砍,直接将身边躲闪不及的同伴砍死砍伤。
领军靬肴将军见形势不妙,呼喝着催促手下全面出击杀出重围。
可没想到,这领军的将军才开口,就被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陈长廷发现。
发现了敌首,陈长廷没有丝毫含糊,二话不说,抬手一shou弩将众多亲卫拱护下的靬肴将军射落马下。
靬肴骑兵军团不愧是北方草原最为彪悍的骑兵部队,即便是为首的将军战死当场,也没有太多的慌乱,仍旧依照将军最后的命令,以千人为队,在千骑长的指挥下分兵多路,一起突围。
说是突围,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靬肴骑兵军团化作几路便可轻易突破兵力单薄的包围圈,可陈长廷早就将弩兵、床弩等武器转移到包围圈外。
伴随又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一阵箭雨骤然袭来,还没完全展开的靬肴骑兵军团顿时又死伤数千人。坚守在包围圈上的一千多刀盾兵配合幸存的五百来长枪兵,分成十组,每组百名刀盾兵,五十名长枪兵,以一百坚盾护住下上,长枪外送,犹如十只巨大的刺猬般挡住靬肴骑兵军团去路。
陈长廷带领的百人队也没闲着,只要发现靬肴骑兵中千骑长以上的官,就抓住机会,以飞刀、shou弩偷袭暗杀。
靬肴铁骑遇上这样的移动堡垒,是冲又不敢冲,射又不想射。要骑兵强行冲击那浑身都是丈余长枪的移动堡垒,实在是无异于自取灭亡;要用弓箭射,又实在觉得太过徒劳,那纹理黝黑、质感十足的坚盾绝对不是他们手中区区一石的骑兵弓所能奈何的。
就在靬肴铁骑没有统一指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十个由刀盾兵、长枪兵组成的坚固堡垒突然朝不知所措的靬肴骑兵队快速移动而来。
主动出击都无法取胜,现在反而被敌人抓住先机,取得主动,靬肴骑兵只得在一群百骑长的指挥下,无奈退去。
四万靬肴铁骑,外加其他部族两万杂兵,足足六万人马却拿这区区五千重步兵无可奈何!
靬肴大王暴跳如雷,命令再次调动六万兵马分三队将血战余生的陈长廷所部团团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