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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顾慈几乎壮着胆子开口,“那,小世子那边?”
“砰——”
君临潇一手猛地拍向桌沿,巨大的响声震的在场诸人一惊。
“红颜祸水。”
君临潇那是万万没有想到呀,谢然喜欢秦岁安居然喜欢到了那个地步!
顾慈道:“陛下,但世子最后不是请罪,想来先前不过一时懵懂。”
“他如何无知?”帝王却不会这样觉得,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神中,是沉寂多年的气场。
“他打小聪慧,内秀于心藏拙于外,旁人服药,三日一吵,他却自七岁后,仿佛忘了这事般。”
顾慈闻言,已是冷汗直冒,万不得已只能接上一句:“世子忠孝,体恤圣上。”
“可这样忠孝的他。”君临潇面色冷沉,背靠着椅坐,终于缓缓转起了手中扳指,“今日,公然抗旨。”
若今后,矿脉真的交到谢然手中,他这把钥匙还能为皇室所用吗?
“顾慈。”君临潇闭了闭眼,下令:“三日后若没有结果,你去江南,重新接一个白家人入京。”
……
“谢兄。”宫外,出宫的马车上,棠溪从外掀开谢然的车,二话不说,钻了上来。
眼瞧谢然坐在最里面的车座上,双手死死的抠着掌心,见他上来,也只是点头。
眉宇间忧愁不展,直到车身缓缓驶离,棠溪轻叹,终于上前,“幸好你刚刚的反应快,认下这事也无妨,陛下不是还给了三日,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余地。”
“我知道。”谢然这才缓缓抬头。
他终于明白半日前乐星竹,所谓的筹码,原来如此,只是……
棠溪愣了一瞬,恍然,“你在想这事为何如此得知?”
一千种,一万种,可偏偏就是在谢然最没有准备的时候得知,身边,最亲近,最喜爱,甚至最在乎的人的身世。
这叫棠溪抿唇,一时间无言,半晌,只得继续安慰,“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呢?谢兄,凡事要想开点。”
谢然沉默着,今日告假,他只想快点回家,因而叫了马夫,直接往城西而去。
一个时辰,足够外面的谣言满天飞,以大周百姓对外邦的不耻,谢然只能嘱咐棠溪先去秦家,然后自己遣人回府,通知母亲。
下了车马,穿过回廊,走过小道,城西巡防营要比刑部所在的衙门大得多。
再者如今多事之秋,从宫里传来的旨意就紧随其后。
是一道停职待审的圣旨,于是谢然一下车就几乎一路小跑,从前院,武场,箭台,再到……
掀开了那扇门帘,胸腔起伏着,一瞬也顾不上其他。
什么人在场,什么礼仪,什么名声。
本来,本来就是连命都可以重来的人啊!
做皇后?
“你跟我出来。”
秦岁安好好的呆在城西,可门外谢然突然出现,然后掀帘进门,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