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嘞,不是那个方向!”
段虎先是低声嗤了句,“去哪儿,回家找我娘们儿研究打啵儿。”
遂又潇洒摆手,痛快霸道地回:“不去了,天要黑了。”
“老子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天黑了就得知道着家!”
“你乐意去哪儿去哪儿吧,那钱别又拐着弯儿给我往回贴嗷!”
“再给我整那磨叽出儿,你瞧老子削不削你的!”
这话说完,老沈再想不起啥书不书的了。
他如鞭在喉,俩眼眶都酸得发胀。
正赶着夕阳西下,段虎彪悍凶野的身形被映在地上,显得像头可怕的猛兽。
老沈却再没像他平时表现的那样,怵头害怕、不敢直视,而是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长街尽头。
“你咋总玩儿这套啊,工头儿。”老沈苦笑,伸手去摸兜里剩下的钱。
还有好些。
他心里清楚,这是段虎在借着这个由头帮衬他呢。
沈保强年轻的时候不着调,今天跟这个搞对象,明天跟那个搞。
后来搞着个交际花,不知道人家是地头蛇的妞儿,稀里糊涂就处上了。
等人找他算账,沈保强也没怕直接就跟人干仗,
哪想对方有个贼牛逼的干爹,稍微动动小指头就给沈保强送里头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那地头蛇早去别的城市混了。
以前的妞儿也没有再敢找他的了。
他最开始去投奔了一个原先的兄弟,没住多久却等来个才几岁的娃。
被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送过来的,老沈认识、但名儿都记不清了。
可他一瞅就知道,那娃指定是他的种。
女人都咳血了,带着娃给老沈跪下,说求你了,不用管我,但这娃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