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饿。”他冷冷地道。
“那您喝茶。”蒋佳月连忙放下糕点,倒了茶水,“我、不是,妾身,妾身听村里的郎中说,洗漱之后最好喝点热水,养生的。”
“不渴。”
“那……”
蒋佳月见他如此,哪里还不知道话都被听了去,急赤白脸地四下看了一眼,忽然瞧见陆长风随意扔在几子上的书册,颠颠儿地就跑过去拿了过来,“您看书,看书。”
陆长风淡淡地推了,“倒背如流。”
嗯……这话倒是不假,陆长风果真对里头的内容极熟的。
蒋佳月想了想,便翻开书页,指了一处地方,奉承道:“那个,四爷,妾身抄书的时候,有多处不甚了解,您自幼熟读百家书,五岁能吟诗,不如教教妾身吧?”
见陆长风仍是不说话,坐在那里脸色发沉,她也就闭了嘴。
不过是说小话被听着了,倒显出他有理来了?
本来就是嘛,难道陆长风敢拍着胸口发誓,从来没利用过她?
别说从来了,只怕是用的相当顺手……
如今做出这么个样子给谁看呀!
她悻悻地放下书,站在一旁,两眼盯着烛台,也不说话了。
陆长风还等着她赔罪呢,等了半日没个动静地,心情越发不好,索性道:“日后再犯,扣一个月的贴补。”
“知道了。”
到底是她做的不光彩,还被陆长风逮正个着了,闻言便也只得认了。
陆长风想想,仍觉得不解气,又道:“月例也扣了。”
“你——”蒋佳月瞪他,碰上陆长风黑幽幽地眼神,后头的话咽了回去,“我认罚就是了。”
大不了日后出了府,找个没人的地方骂上一天一夜。
陆长风这才满意,“哪里不懂。”
“什么?”蒋佳月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又去捧了书册过来,随意找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你是傻子吗?”
“妾身愚笨,自然不如四爷聪慧有加。”
“咳咳。”陆长风指了指她翻开的地方,咳嗽两声,这才不耐烦地解说起来。
夜色渐深,圆月高高挂在寂静的深夜之上,一时风云微动,遮了大半清辉,屋子里的烛火也跟着暗淡不少。
陆长风说完最后一处,伸手要茶喝,这才察觉已是半夜了。
他“啪”一声合上书页,这才好似赶苍蝇一般对着蒋佳月挥挥手,“爷要休息了。”
“哦。”蒋佳月只觉得两眼发胀,肩膀也酸,好似得到了赦令一般,立时就道:“那您好好休息,妾身告退。”
陆长风看着她方才遇到疑惑处不自觉揉乱的发髻,还有因困倦发红的脸颊和鼻尖,勾着唇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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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蒋佳月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便被小群咋咋呼呼地敲门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