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月不由转身去看。
却见陆长风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整个人站在那里,满脸不悦。
屋外的绫罗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如何,半日没有声音。
蒋佳月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外头黑漆漆地,半点儿人影也无,绫罗早吓地跑了。
胆子不是很大么?怎么听着陆长风的声音就没影了……
蒋佳月撇了撇嘴,见陆长风还满脸怒容地在那里,禁不住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自己招惹来的……”
陆长风闻言冷哼一声,丢了一句“端起你姨娘的架子来,爷许你那么多好处,不是用来吃干饭的”,也不顾她顿时难看的脸色,又自顾自回了净室洗漱。
气地蒋佳月一屁股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生闷气。
自打她一进府,陆长风就用的顺溜。
不管是对付庄子上的那个丫鬟,还是苏凝筠、含烟,到了国公府,又变成了嘉庆公主……
敢情他是一照面就打定了主意这么做吧!
越想,蒋佳月不由越发怀疑,否则陆长风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怎么就会那么好心眼呢?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自家,怕是就看中了她的长相,故意用来砢碜别人,给他挡桃花的吧?
也不知想了多久,总归陆长风出来时,见着的便是个双手抱胸,紧紧抿着唇,严肃地好似老学究一般的蒋佳月。
只听她嘴里不时还轻声嘀咕着什么。
陆长风是练过的,若论凝声静气,脚下无息,那也是容易的很。
他往前走了几步,侧耳去听,这才知道她嘴里叨咕的是什么。
“好你个陆长风啊,我说我怎么一进了你们陆家都快霉上天了,合着原来都是你故意的。”
“亏我娘还把你当个大善人,就差供起来了,你个大骗子!”
“哼哼,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也不知怎么养出这么个别扭的性子,还当你自己风流潇洒呢,嘁!”
陆长风越听脸色越黑,额上的青筋都忍出来了。
叫她在这里等着,连个下人都不会打发,还要他特地跑出来解决,这会儿还有脸坐在那里说他了?
敢情他之前每个月好几两的月例都是白给出去的,就调教出这么个一等大丫鬟出来了!连个事都做不圆……
刚给了她脸面,帮着她在人前立威了,转过脸就数落他?
这么个姨娘还能要吗!
陆长风一气蒋佳月不受教,这时候还敢来景萃院的丫鬟,那摆明了是试探蒋佳月的地位,她倒好,躲在门后不出声,还要他半路跑出来圆场子。
二又气蒋佳月没心没肺,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骂他。
三却是气自己瞎了眼,还以为这是个聪慧机灵的,看来也不过是个榆木脑袋,一点儿用也顶不上,他倒看走眼了一回。
这边厢蒋佳月掰着指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的口渴了,一伸手,顿时人僵在那里。
“呵呵。”她干笑两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看着身后不远的陆长风,“四爷,您手脚真快,这么快就洗好啦……”
——————————
陆长风瞥她两眼,忍了又忍,方才把发青地脸色憋回去,看着她十足十地献殷勤。
“四爷。”蒋佳月捧了桌上的糕点过来,”您尝尝看这个梅花糕,里头是熬化开的红豆,香糯软甜,既好看又好吃,真的,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