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本来还想好心说一句,皇帝醒了帮她通传呢,好嘛,她却抬腿走了,还威胁自己。
谁怕谁。
下午皇帝醒了,正好二皇子也过来,邀皇帝去打马球。看到福豆,二皇子气鼓鼓地,都没有摘她帽子。
福豆陪笑递茶,“二大王?”
二皇子不接,“王得喜,你给本大王倒水。”
福豆一听,这可如临大赦啊,她巴不得离这家伙远点呢,于是一溜小跑就窜出去了。
“你!你给本大王回来!”二皇子气得要死,可福豆却站去殿外了。他在皇帝面前,又不能干什么,皇帝睡醒了还高兴呢,他只能憋着气陪皇帝出门去马球场子。福豆一直跟在后面,二皇子动不动就凶狠地瞪她一眼。
这是因为她在丰乐楼溜走的事生大气呢。
福豆送他们到了马球场子,就到了换班的时间,福宁宫的周明朗已经赶过来了,福豆便伸个懒腰撤退,周明朗说,“吴婕妤叫您去蕊红阁一趟,说是有和官家有关的要紧事。”
福豆想,现在吴婕妤有了宠爱,对她也不那个了,和她现在算有利益捆绑,自己恐怕是得过去趟。
刚沿着宫道走了没多远,突然来了四个侍卫,将她拉扯着向偏僻的墙根去。
“我干爹是……”福豆大叫,那群侍卫却捂住她嘴,“打得就是你!”
……
林冲正好也换了班路过宫道,突然听到福豆的声音,刚要看,就见她被两个熟悉的面孔往旁边蕊红阁拐角的偏僻处拉扯。
那四个人品阶官职都比他高一级,他现在孤身一人,恐怕是救不了福豆。想了想,便拔腿向马球场子去。
去了要进场子,周明朗却拦住他,“干什么呢。”
“我要见官家,我看见有人要打福豆。”
周明朗已经被打点了,若不然别人怎么知道福豆会在这个时候独自走宫道呢。周明朗道,“不行,来人,挡着他,别让他惊动了官家!”
林冲怒道,“你们!”林冲想,若是不行,他只能叫兄弟们去强干了,只是这一闹,自己被贬黜受罚不说,还要连带上兄弟们。但是义气肯定大过天,福豆还是要救的。
二皇子在马球场子里,本就时不时注意过来,刚才没留神,现在才发现福豆不见了,心里突然空空地有些失落。
这个时候看见林冲在和周明朗争执,隐约听到福豆,这就纵马过来问,“福豆怎么了?”
周明朗掩盖,“别听他胡说……”林冲却大声说,“福豆被几个人拉去打了!”
二皇子脑袋一嗡,登时就狠踢了一下马腹,那马朝着周明朗冲过去!周明朗被马蹄子一个侧踢踢翻,二皇子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林冲跟着马说了地点,二皇子直接就跨着马出了马球场子,一阵向着后宫宫道急奔。骑马在马球场子外,是大忌讳,皇子无召,也不得随便去后宫,更何况也不是他娘胡皇后的宫殿,而是妃子们住的阁区。
四个侍卫把福豆就堵在蕊红阁外面看不见的墙根下,“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福豆摇头抱着腿,哆嗦着,那侍卫说,“因为你手脚不干净!”
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溪云正好从蕊红阁出来一看,尖叫一声跑回去,吴婕妤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就见他们要打福豆。
溪云慌着说,“婕妤,这是干什么啊,赶紧劝啊!”
吴婕妤也急,但这个时候却没法子,“这是有人要杀鸡给猴看,鸡是福豆猴是我。人家肯定下好套了,我上去我就跟福豆是一伙的!”
溪云说,“您的意思,他们都编排好理由了?”
吴婕妤无奈,那肯定啊,说她手脚不干净,那还能不找好了证据么。而且福豆还是朝她蕊红阁来的,本来就说不清,这明摆的是被别的嫔妃算计了。
溪云想自己还是要试一试,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侍卫当中叫,“不许欺负福豆!”
溪云便要蹲下去护着福豆,侍卫们哼哼,“姑娘我可提醒你,该打都要上手的!”
溪云怂了,松开了手,可她自己腿也软了,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吴婕妤眼看着他们举起了棍棒就要殴打,突然见宫道上一骑绝尘,一个头戴绿帽,身穿绿袄的男人甩鞭而至,口里高喊,“谁敢动我赵开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