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早料到他有此意,在唐矩要施力之前,猛然松开了他的手腕。
“啊!”
唐矩重心不稳,跌入湖中,大呼“救命”。
此时的湖面结起薄冰,底下湖水更是寒凉刺骨,唐矩受冻又溺水,惊恐万分地扑腾呼救,愈发可怜。
程月棠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不等府中男丁赶到,只身跳入湖中救起唐矩。
“怎么回事?!”程景况赶到之时,程月棠和唐矩已双双被救起。
二人皆面色泛白,唐矩更是冻得一时说不出话。
“爹爹,都是囡囡不好,见着宁郡王落水却未能及时拉住他……囡囡唯恐伤了皇家血脉,不得已跳水相救……”
唐矩恨恨地盯着程月棠,心中怨恨,只想着来日定要了结这多番屈辱。
程月棠抬眸看他之时,却让他猛然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再瞪视。
明明是她故意推人入水,却被她胡搅蛮缠一说,成了她救她一命!好狠的人,好毒的心!
碰上这么个毒心肠的女子当真晦气!
青山依旧在,哪怕没柴烧,今日是在她家中,他唐矩奈何不了她,倘若下次她落入他手中,定不会许她完好离开!
想于此,唐矩咬牙切齿地带着人一声未发离开了国公府。
年关左右,京城各个街区繁华自是不必赘述。
西市边上百花楼的老板娘这段时间可是乐开了花,满脸的褶子外加厚厚的粉脂,笑起来恰似一朵金菊。
也难怪,这销金窟这些时日,是没少赚钱。
“爷,常来啊,不要忘了奴家啊!”一女娇媚道。
“来,亲亲啵一个!放心,小宝贝,爷得空就来!”一个道人打扮的老头道。
一转眼,这位道人就拿着专治疑难杂症、为君排忧解难的布幡子,转过街角走入正街。往来人流,叫卖的、闲逛的、置办的,各色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老道半举着招牌,招摇过市,可惜这年关时节倒是没有什么人算命问症。
老道也不着急,摇头晃脑走进一家茶馆。
正值早市,茶馆里的客人不多不少。
老道转了一圈,呵呵一笑,这才缓缓徐步走向一张茶桌,坐定。
不想,旁边的一位胖儿爷却骂上了:“哪里来的狗东西,没看见这里已经有人了吗?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里打扰爷的雅兴。滚!”
“这位爷,相逢便是有缘。在下云游四海,路经贵地,在此讨一碗茶,多有打搅,千万勿怪!”老道笑眯眯的说道。
“嗨,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如何——我叫你给老子滚。”胖儿爷怒道,“大清早遇到个吃白食的,你还有诸多借口了?什么云游四海的,我看你这就是江湖骗子。没的说,给爷麻溜的滚!”
“呵呵。”老道并不着恼,“看来,这位爷误会在下了。既然如此,在下也不白喝你的茶。在下为你测个字,理一理运道。说的好,你给口茶水;说的不好,你权当笑话!”
老道说完,胖儿爷也没加反对,看来是默认了。
“你的几句话中带的最多的字眼,就是一个滚字。老道我就以这个滚字为你测一测。”老道不动声色道,“滚字,左部三点水,水也,这是说你的身家和水有关;右部,公衣,即官衣也,这是说明你必定是官府衙门的人。”
听到这里,胖儿爷一脸鄙夷的神色,不耐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瞎蒙的,想骗你爷爷啊,你还嫩了点。”
“呵呵”,老道并不急于解释,“这位爷,老道可没有说错吧。既然你不信,我还给你测上一测?”
这时周围的茶客,也都纷纷嚷道:“再测一个,又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