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蹙眉,有些不悦:“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拿自己当天皇贵胄了?不管皇宫还是荒野,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好地方。”
说罢毫不嫌弃地拿起那碗酒一饮而尽,又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李言笑听着他的回答,不禁笑了起来,止不住地笑。
“好,二殿下痛快!我也敬你,此次若不是你,恐怕我们的行动不会这么顺利。谢谢你。”
赵晏对这句话很不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他来这里时,就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恭敬,感谢,有进有退,可是唯独没有他想要的。
为什么?
尘埃落定后,本应该高兴,可是他的心里却莫名有了一丝失落。之前他们有着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们一起查案,可以因为对方陷入困境而出手相助,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喜怒哀乐。
但是现在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她成了安远郡主,而他是二皇子,他们之间再没了能站在一起的借口。
可是他不愿这么轻易放手,快步站起,步步紧逼着她:“你就没别的要与我说的吗?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我之间不需要算的那么清楚。我现在问的是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话?”
李言笑愣了一瞬,跟着他的脚步不断后退,但是却依旧平视着他,她能看出他此刻的执着追问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不知为何,大概是美酒给了她向前一步的勇气,她停了下来,张开双臂将平衡全都倾向了他。
“你别动,也许是此刻借着酒劲我才敢。若说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你还只是单纯有感谢的话,我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但是皇命难违,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赵晏身体绷紧,双手刚想环住身上薄薄一片的人,但是却因着她的话语,听话地放了下来。本来他还是十分高兴的,最起码他确认了她的心意,嘴角开始慢慢升起,但后面的话锋一转,却让他更捉摸不透。
“什么意思?是不是那日父皇和你说了什么?”
李言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早已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他的出现就让她平静的心里泛起汹涌的波涛。
她不喜欢别扭与互相猜忌,若说一开始是自己存有顾虑,她承认对待赵晏的感情不是特别明朗,她害怕赵晏只是喜欢原来的李言笑,那个与他一起长大的清明阁少主,而不是她这个半道而来的人。
而现在她已经不会有这个疑问了,就算是她只能注定这辈子用她的身份活在这里,那勇敢一次又何妨?
“对,皇上那日对我说,他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再不要出现在你们兄弟之间,言外之意就是让我们保持距离。从此人前人后,我们都不能再有任何交集。”
说罢,便想从他身上离开,却不想赵晏将她紧紧抱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颈。
“你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你不理我,我都快着急死了。没事,我知道了。我想知道,如果没有父皇的条件,你会答应我吗?”
深秋的冷风吹过,使二人都冷静了下来。李言笑感到一阵凉意,再加上刚才的酒喝的有些多,脸色愈加红涨,贪恋着一点温暖。
“其实我想这杯酒我应该早与你喝的,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懊恼于自己的犹豫不决,总在只差一步时,胆怯退缩。
“怪我,我真的就是一个胆小鬼!我不是一个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去冒险的人,你走吧!”
她突然发力挣扎,猩红着眼睛推开赵晏。
他按耐住想要更进一步的心,边后退,边不断安慰着她:“不,我不会走,也绝不会因为这个放手!你还说你胆小,每次出事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你;每次陷入困境时,都是因为有你,我才能解决;其实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