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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大军北征声势壮 欣然受命夜袭之 下（第1页）

听了卢植不留活口之言肖毅是微微一愣，进入边军半年他的性格已然有了不少的改变，战场乃是最为残酷的所在，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但在吴林狂风肖毅面对乌桓骑兵可杀之并无障碍，可要是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了？自己是否又能真下得去手，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以肖毅后世的性格和所受的教育，这种事怕是很难做的出来。

“肖队长还有何迟疑之处，你若犹豫老夫便立刻换将。”见肖毅不做声，一众校尉都是有些替他着急，尤其是身边的张辽，不由轻轻碰了碰肖毅。卢植见状面色一沉厉声道，这个场合他是绝不会和肖毅客气的。

“诺，卑职绝不会泄露军情。”肖毅这才身躯一正答道，众人是松了口气，却不知肖大公子脑海之中是天人交战十分纠结，便是这遵命之言他都给自己留了后路，在肖毅看来，做人有一些底线是不能违背的，但亦不能说卢植的决定就是残忍，大概这也就是时代不同带来的思想差异。

“那便立刻回去整军歇息，三更出发不得有误。”卢植断然道，随后转身与众将商议再也不看二人，其实他心中是最为了解肖毅的想法的，可慈不掌兵亦是将者必备，宅心仁厚君子之道却不适用于兵家之事。

和张辽接令出门肖毅一直是面沉如水，看的文远亦是心中担忧，此乃战阵之上绝不是分心之所，恒之如此的状态可不是好事，当下言道:“恒之之心辽亦知晓，只不过战阵留情便是妇人之仁，害人害己，恒之定要切之，按你们读书人的说法，非常之时亦要用非常之法。”

“文远教训的是，毅知道如何为之了。”肖毅勉强一笑答道，说完便径自去了，看的张辽是连连摇头，这小子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到了营中肖毅便命麾下五队士卒立刻休息安养精神，夜间三更执行军令，众人闻言亦是面露兴奋之色，但绝不会有人出言相问为何，此乃军中铁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接下来众人的表现亦让肖毅见识到了新兵和老兵的不同，片刻之后老兵居多的营帐之中都是鼾声大作，新兵们却是辗转难眠，初上战阵的紧张会让他们根本难以入睡。

对此肖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心理疏导？现在他自己还需要心理疏导了，此事亦只能习惯成自然！士卒们可以睡，他这个曲长不行，还需要前往后勤联系作战所需物资，通过地图和与向导的沟通了解战场的地形地貌，制定行军与应急方案，真实的战争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般简单。

“恒之，可是有什么心思。”此乃肖毅初次单独领军出阵，因此特地带上了曹武这个老行伍，一切还要以稳妥为上，首战不可有任何差池。和肖毅相处日久曹武对他的习惯也比较熟悉，等从后勤营回来到了帐中他便出言问道，训练场中战阵之上规矩森严，平素肖毅待下是颇为随和的。

“老曹，卢中郎下令不留活口，可乌桓骑士毅尽可杀之，但若是遇见那些老弱妇孺我等也一般为之？”肖毅微微一愣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看来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够，一有心事别人就能看得出来，这可非好事。

“原来如此，曲长你是不知道那些乌桓人的强悍，一上战阵都是战士可不似我大汉那般，以往有不少新兵上阵就吃了这个亏，曲长万万不可心慈手软，何况还有中郎严令，军法可不容情！曲长若是下不去手交给兄弟们便是。”曹武闻言忙道，对肖毅的人品武艺领军麾下他们皆是心服，可曲长亦是算初上战阵，大军作战这军法是绝对不容情的。

“你们动手与我亲自动手又有何异，不过掩耳盗铃罢了。”肖毅心中暗道却还是微微颔首，说起来自己还是不能深刻的了解边军与乌桓之间的那种死仇，曹武的话也的确让他轻松了一些，现在想来这种仇恨怕是与后世华夏和那个岛国无异，要是那般肖毅倒是少了很多负担！他可是金陵人！嗯，说起来今世倘若自己能够称雄，是不是顺手收拾一下……

曹武见肖毅若有所思，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已经去了别处，生怕肖毅不停还想再劝，但此时另外几名队长进帐他也只有闭嘴，军中上下森严可不能在人前失礼，反正曹武此时心中立定了心思，倒是若是曲长不忍拼着受他责罚也不能让他违背军令，肖曲长可绝对是个胆大包天之人。

见四位队长前来肖毅也收起了跨海东征的心思，那还早了。当下几人在帐中便就夜间行军的细节详细商讨起来。几名队长之前就和肖毅有所交往，他与严綱对抗之事令得军中诸将都是心中佩服，加上那吴林狂风两战的功绩四人对肖毅当这个曲长倒也颇为认可，亦都是积极配合。

商议之中肖毅对这些久经战阵的队长提出的意见是十分重视的，此战对他而言意义重大，这头炮也必须放响，是以才会来这么一出帐中集智。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定论之前多听意见绝不会是坏事。

同样四名队长对于肖毅的认真也很是欣赏，他没有什么独断专行，也很是尊重自己的意见，不过有一点，凡是意见就必须咬说出道理，有理有据他才会采纳，而且曲长还极为善于糅合众人意见的长处。有了这么一回战前商议四人对肖毅亦会更加认可，谁也不希望碰见太过强硬的上司。

等到众人将作战细节一一商议完备已然到了用饭之时，几人亦在帐中边吃边聊，结束则各自回营歇息。肖毅脑海之中再将所有又过了一遍这才休息，片刻之后已然进入梦乡。此亦是他后世重病带来的一个好处，说放下不想就能置之不理，否则天天自怨自艾怕是早就自杀去了。

待得过了两更，肖毅按时醒来，两个时辰的睡眠已经让他神清气爽，下令叫醒麾下士卒用了战饭，分发一应作战物资之后第八曲便全军出寨向目标而去。七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而言一般一个时辰足以赶到，但肖毅却将行程分为两截，四十里之后全军寻一僻静所在稍事休息。此乃蓄养马力之法，白马营校尉严綱所传，到了战时人马都需要保持在最佳状态。

北地地形辽阔，五里之外旒互部的营帐已然可见，因为汉军的来袭，此时部落周围也有点点火光当是警戒之用，肖毅看了片刻不由心中暗叹，就算自己的耳目胜于常人但隔得太远亦是难见详情。有没有办法提前把那望远镜制造出来，倘若有此物相助便是协助指挥的利器！不过那镜片的原料不太好找，汉末的技术怕达不到那个标准，还要留待日后设法为之。至于那些原料原理方程式却是难不住他，一切尽在脑海之中。

“全军准备突袭，幼华你率一队迂回左寨，仲平右寨，字定后寨，我亲率十三队杀他的正面，俊如一队士卒为全军后应，倘若我军攻击不顺你要择时增援，若是攻击顺利，你的九队以什为单位散开给我截杀逃窜之敌，中郎军令，不可放过一个敌军。”此时肖毅观察已定绝不会再搞什么军事民主了，当下便是断然道。

“诺！”众人亦是肃然领命。

“王明李俊赵方，你等三人随我冲杀，那些哨兵可就是你们的，必须首发即中，射好了有功，射不好军法伺候。”肖毅从另一匹战马上拿起自己的紫金双刃斧，对三名士卒交待一声那大斧前方一指，八曲士卒便皆是放开马力，向着旒互部落得营地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