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了欲望,她看中的是我的钱,一旦我把钱交给她我就会备受冷漠。我纠结的看向翰林,我想让他知道家里是怎么样的,到底有多么的肮脏现实啊。
我顺从地把手中的包交给妈,对方立马笑嘻嘻的接过去,没有再管我。打开包,找出钱包,打开,只有几张孤零零的百元大钞躺在里面。妈立刻变了脸色,骂骂咧咧的说道:“怎么就这点钱,来干什么。”
即使这样还不忘记把钱全拿出来把包扔给我,我看向身后的翰林轻轻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是应该感到羞辱还是惭愧?我拿起包没说话,只是想后站了站靠近翰林,翰林一把揽住我。
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我早就提醒过的,我看着母亲恶狠狠的脸,父亲此刻也拿着棍子从房子里出来走过来。我有些无助的闭上眼睛,我早就提醒过你的翰林,我们家,太乱了。
“——啪——”
棍棒狠狠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好疼。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嘴脸,此刻的它满是红的,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恐怖。他不仅是生我的父亲,也是暴虐的村民。那棍棒只在我一人身上停留,那鲜血只在我一人身上流淌,那咒骂嘲笑声只在我一人身上出现。
如果这是老天赐予我特殊的宠幸,那我宁愿选择死亡。
为什么?我要养着这群人,让他们能够继续有力气打我,还是让他们继续有力气伤害我所爱的人。
我结实的接下这一棍,顿时将我振倒在地。肩头火辣辣的直疼,我伏在地上,额头已经出现一层薄汗,头发遮挡住我的视线,得以使我看不清我父亲的凶狠的脸和母亲狡猾的眼睛。此刻我只能看见窗户那头依旧聚精会神玩手机的弟弟,他没有朝这里看一眼,他对这样的场景惺忪看惯。
父亲好像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眼睛无神的我似的,看起来很生气十分的不解恨,再一次举起了拿着棍棒的手,做势挥下。
疼痛也就那般,我早就习惯了,来吧。
我咬着牙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对父亲开始瑟瑟发抖,大概是从我出生父母看到我是个女娃时起的。
出乎意料,疼痛并没有料想的那样降临。我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害怕棍棒在下一刻就会打到身上。
此时我看着翰林逆着光,一手抓住落在我身上无数次的棍棒,坚定的看着父亲。如果说父亲的眼神是暴虐的游民,那翰林的眼神便是杀红眼的孤狼。
父亲和母亲这时好像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出现,我想这一幕甚至刺痛了玩手机的弟弟,此刻的他正透过窗子用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好奇的看过来。这一幕我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的,羞耻?残酷?
反正我是不想的。
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出,可一向肆意妄为的父亲怎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世界里打我是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即使是一直对我很好的大娘。
“放手。”父亲大概是觉得只要他说放手对方就会放开,他看着翰林没有动作,用力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我。
这一脚踢的我措不及防,疼痛在胃里蔓延,我听见父亲大声的朝我嘶吼着:“让你的小白脸给我放手,听见没有!”
翰林好像很生气,同样是一脚,瞬间踢飞了已经年迈的父亲夺走了棍子。我看着父亲飞出两三米远之后重重的跌倒在地,我的心里没有心疼,满是高兴。
翰林狠狠的说道:“你自己他妈的不能放手?”
父亲瞬间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狗一样,收了力,却狠狠的看着翰林。相比之下翰林的眼睛中充斥着淡漠,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俩的父亲。我眨眨眼,眼中好像有什么液体涌出来了,是温热的。
翰林这才府下身将我拉起来,我身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上心痛。我记得很多人曾问过我,为什么如此坚强到让人心疼,我都没有回答。因为对于我来说,最脆弱无助的我是被亲人殴打时却无法反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