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高叫道:“是谁?别开玩笑!学员之间不能互相攻击!”
“砰”地又一响,子弹竟然打在李子左近的脚下,激起一道尘土。如果说第一枪是打猎的流弹可以理解,这第二枪明显就是带着满满的恶意!
李子一瞬间辨认攻击的方向,赶紧躲在了一棵巨树后边,并且从背后转过步枪来。是谁?学员?偷猎者?人贩子?为什么要攻击我?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李子探出半个脑袋去试图找到攻击者的位置,那人又是一枪,打得老树皮片片飞散,离李子的脑门只有十公分的误差!这一击也暴露了那人的位置——在几十米开外的一棵树后面,射击角度非常刁钻,子弹巧妙的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一眼间,能看到攻击者的服色明显就是学员。
“混蛋!来真的呀!”李子愤怒的从树干的另一侧探出去,蹲下“啪啪啪”连续三发点射还击。一场森林枪战就此拉开帷幕。
李子自觉除第一发之外,另外两发控制不住枪口上扬,属于无效射击,轻骂“步枪真麻烦”。但那名攻击者非常谨慎,听到还击,立即消隐在树干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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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趁机全神贯注举枪,生怕那人声东击西。枪战之道都是一击胜负,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打的是心理、打的是战术、打的是出其不意,最忌讳莽撞大意。
当下离开直线范围,转而绕一个大圈慢慢的向那人的位置去。虽然没有积雪,脚踩在枯枝败草上还是会发出些许微弱的声音,这样的环境是没办法无声移动的,但这对对方来说也是一样,所以李子笃定对方还在那里。
靠近到离敌人十米内的距离,李子快速突击,发觉那棵树后空无一人,不由得微微惊诧。明明一直在盯着,他是如何转移的?
这时,微弱的枝丫响“噼啪”声从上方传来,一瞬间李子预感到了极大的危机,她立即纵身一跃,单手撑地翻向了另一棵树后面。几乎是同时“噔噔噔噔”四发手枪子弹紧紧的跟随她躲避的轨迹,打在土地里。
太悬了!原来他转移到树上,所以才没有脚步声。这是人干的事吗?
李子兴奋得心怦怦跳,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是学员吗?攻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话音没落,她伸出步枪去进行盲射还击,显然没有效果。那人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向她丢了一颗手雷,圆滚滚的落到李子脚边的树叶里。
“不会吧!”李子惊叫道,急忙逃出掩体,雨点一般的手枪子弹又趁机向她袭来,大腿上一震,已然中了一枪,仿佛被小铁锤猛敲了一下扑倒下去,她倒地的瞬间拼命抬起步枪向子弹袭来的方向射击,树上的袭击者被迫翻落下来进入掩体。手雷却哑火没响。
双方就这么隔着几棵树的距离僵持了好久,一时间只听到李子喘息声。她拖着腿偷偷调整位置,悄悄的取出弹排塞入弹仓,然后故意将机栓拉得“咔嚓”作响。
也许是找不到更好的攻击位置,又也许是李子比他想象中的难啃,过了一会儿,那人用鼻息冷笑了一声,从容的退向远处。听得他走远,李子仍警戒了好一会才放低步枪,被打到的地方剧痛涌了上来,疼的她直冒汗。
翻开裤子看伤势,只是肿了一大块,没有伤到筋骨。“训练弹!真的是学员。难道是想削减竞争对手吗?竟然做到这个份上,太恶劣了!”
她吃痛依坐在一颗大树下轻轻的揉捏着伤处,过了一会,起身一瘸一拐的去翻那颗没爆炸的手雷,用树枝挑开树叶一看,不由苦笑——那只是一块圆乎乎的黑石头,用刀子刻上了手雷的花痕。自己竟然败在了这么个骗人玩意上,真是好伎俩。她拾起来那块假手雷装进了兜里。
正想到要用对讲机给冼小萍她们说这个事,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李子暗道:又来了?该死。吹灯拔蜡,跟你拼了!
她屏住呼吸躲在树后,待到那脚步声来到身边,猛地转出去就开枪!顷刻之间,那个人“咦”的一声,用一个高超的动作歪斜上身躲开了射击,简直不可思议。李子惊叹之余追击又射,那人不退反进,一手抓住步枪前端,挥掌打落李子持握。间不容发之际!双方同时抽出手枪指向对方的脸。
“慢着!别开枪!你是李子?”
“你是……恨天高?”
两人都认出了对方,接着异口同声的问到:“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恨天高露出错愕的神情:“这什么话?我正在追踪一头受伤的野猪,你突然冒出来开两枪,却问起我来?”
李子:“受伤的野猪?我不相信!刚才我遭到一个学员的攻击,没看清人,但听声音像是男人。紧接着你就出现了。”
“太武断了吧!”恨天高:“我为什么要攻击别人,这有什么意义?要不这样,我们同时把枪放下。”
李子微扬下巴:“你放呀。”自己却完全没有放的意思。恨天高看她气势汹汹,想了想,便把手枪插回了腰间:“这样行了吧?”
李子稍稍松一口气,仍举着手枪说:“刚才那人用步枪射击我三次,我要查看你的步枪弹仓,再摸枪管温度就知道了。”
“这个……其实……”恨天高面露难色:“我的步枪留给别人了,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并没有携带步枪。”
“哼哼,可真是巧得很呀。”李子冷笑。
恨天高耸耸肩:“确实有点巧。”
李子又说:“那我要看你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