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乞求。
堂堂宰相夫人竟然在求她?
这让阿沅更加不知所措,怔怔地立在当下,不忍心拒绝又怕对方另有所图。
老嬷嬷倒是有些明白了,看谢氏心绪激动,便站出来替她解释:“娘子就留下吧,我家夫人是高兴的。”
高兴?
阿沅仔细看了谢氏两眼,高兴得哭了?我没读过书,你们可别骗我。
见阿沅还是不信,谢氏想了想,干脆手上用了些力气竟把阿沅给拉了下来。
嗯?
阿沅被按在椅子上,惊讶之余也没忘了摆出防御的架势。
这一下弄得谢氏还真哭笑不得,便据实以告:“其实我是看见你就想到我的女儿,我的沅凝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阿沅头更大了,什么沅凝,什么女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老嬷嬷见这样不行,过来扶着谢氏坐下,将谢氏丢了女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沅:“…是娘子跟我们家大小姐的眼睛特别像,所以我家夫人才会失态,还请娘子见谅。”
说完一抬眼,就看见豆大的泪珠在阿沅的眼眶里转啊转啊的,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怜,唬得老嬷嬷愣了愣:这位又怎么了?
谢氏的遭遇正戳中了阿沅的软肋,看看人家,这么多年了,还有娘亲惦记,她呢,只有被人骗的份儿。
刚刚才平复情绪的谢氏,一见阿沅如此,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丢了的女儿,哭着质问她,心里一热,她一把推开老嬷嬷,扑过去把阿沅搂在怀里,嘴里“沅沅、凝儿”的胡乱叫着。
这一抱,抱得阿沅心惊又满足。
按理说她和谢氏没见过几次面,怎么这一抱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心里冒出个头:有没有可能…
她从谢氏的怀里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恰好谢氏也望了过来,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感应在彼此的心头流过。
谢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我听说你也是从小没了父母,你…是在哪里丢的?”
老嬷嬷有些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夫人!”
要知道这是谢氏多少年的心病了,如此贸然询问,要是不是老嬷嬷担心她受打击,应该先派人查查这位沅娘子的底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