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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合嘴角含笑,眼神满是调侃和揶揄的神色。虽然她在取笑红蕊,还带了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愤怒和责怪。
红蕊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知道小姐不会责罚她,这才装傻充愣道:“小姐又欺负人,奴婢才没有呢。”
“再给我嘴硬。”沈妙合上前掐了一把红蕊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我和小侯爷又不会怪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红蕊再次红了脸,垂头嗫嚅不语。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我和靖琛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你和喜乐是真的两情相悦,就让你们在今年内成亲。”沈妙合拍了拍红蕊的手,收起开玩笑的语气,十分郑重的说道。
前世她晚了一步,让红蕊和喜乐带着遗憾离世,这一世定不能重蹈覆辙。她不敢肯定在和四皇子的这场战争中,他们一定能赢,但至少要在有能力的时候,成全身边的人。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应当及时行乐,别留遗憾。
红蕊有些害羞,也有些欢喜,她不敢去看沈妙合,但听了沈妙合的承诺后,仍旧忍不住点了下头,小声说道:“谢谢小姐,谢谢小侯爷。”
她是喜欢喜乐的,而且喜乐也喜欢她。两人表明心意后就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主子们坦白,他们也清楚两个主子都是善良温和的人,定会成全他们的情谊。
只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样快,原来两个主子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事,甚至商议好了他们的婚事,她要找个机会将这些话告诉喜乐,让他也开心开心。
绿萼眼看着沈妙合和红蕊自顾自的闲聊上了,赶紧拉着沈妙合坐下洗漱梳妆,还不忘抱怨道:“小祖宗,要来不及了,您先把自己收拾好再管红蕊行不行?现在您才是新嫁娘。”
“嘿嘿,得意过头了,差点忘记了正事,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沈妙合催促着两个丫鬟,更是亲自上手加快速度。
“小姐怎么知道红蕊和喜乐的事情的?奴婢都不知道呢,红蕊这丫头居然瞒着我,哼,奴婢不理她了。”绿萼最后这话是冲着红蕊说的,语气颇为委屈不满。
红蕊马上讨饶,大声为自己辩解,“冤枉啊,我谁也没告诉,更没有和小姐说过。我,我是想和你说来着,但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刚回来这两天又忙小姐成亲的事,哪里有机会和你说这些。”
沈妙合一边戴耳环一边帮腔道:“红蕊确实没有说过,是我和靖琛自己看出来的,就在去闽南这一路上,两人眉来眼去的,想不发现都难。”
“小姐。”红蕊害羞的直跺脚,绿萼则在旁边嗤笑出声。
沈妙合在铜镜里瞥了一眼绿萼,开口道:“绿萼,将来如果你有了心上人可要告诉我啊,我也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让你和红蕊都开开心心的出嫁。”
绿萼到底是个姑娘家,一听到提及自己的亲事,顿时涨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嘀咕道:“奴婢不嫁人,奴婢要留在小姐身边伺候一辈子。”
红蕊正在给沈妙合挑耳环,听后十分诧异的反问道:“嫁人也不一定要离开小姐啊,你嫁了人也能留在小姐……唔……”
话还没说完,红蕊的嘴就被绿萼堵了个严严实实,绿萼瞪着红蕊,没好气的说道:“不许胡说,赶紧干活。”
“哦。”红蕊吃瘪,不敢再拿绿萼打趣了,垂着头老老实实的干活,逗的沈妙合大笑不已。
*
紧赶慢赶着,新婚夫妇总算是没有迟到,赶在吉时以前穿戴整齐的去给侯爷夫妇敬茶磕头。按照规矩,侯爷夫妇送了贺礼,说了几句诸如“婚后要孝敬公婆、夫妻和睦”的场面话,又说了几句类似“夫妻同心、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喝过儿媳敬的茶后一家人入座吃了早饭,这个婚才算是彻底的礼成了。
叶家并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规矩,人口简单,既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长辈,也没有那么多的妾室和子嗣,所以沈妙合倒是非常的省事,只需要给公婆行礼请安就好了。
其实叶广生还有一房妾室,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房妾室,姓赵,府里的人都叫她赵姨娘。关于这个赵姨娘,虽然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连面都难得露一下,在府里的存在感还不如管家多,但其实这个女人的故事也曾引起过轩然大波,虽说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可即便现在提起来,年长些的人都能津津乐道的说上几句。
前世沈妙合就知道这位赵姨娘的往事,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唏嘘惋惜。
疑点
赵氏是叶家的远亲,十七岁那年家中父母都死了,就来定京城投奔叶家,哪怕做个丫鬟也好,只希望有口饭吃。
叶广生夫妇心善收留了她,有一次叶家人去郊区的大宅避暑,叶广生外出打猎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跟随而来的仆人们全体出动寻找叶广生。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么多打猎经验丰富的小厮都没能找到叶广生,偏叫赵氏给找到了,那时叶广生断了一条腿,人也发着高热,四周黑灯瞎火的,根本走不出去。
无奈两人就在野外待了一宿,第二天天亮,赵氏才搀扶着叶广生回了家。
这本是一件有惊无险的喜事,谁知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很快,传着传着就变味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叶广生和家中的一名侍女在野外独处了一宿。
接着,赵氏远房亲戚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传言越发的不受控制,开始有传闻称赵氏本就是小时候家中给叶广生定下的妾室,人家姑娘长大后来寻人,哪知叶家主母善妒,愣是不肯认下当初的亲事,赵氏本来是来做姨娘的,这下变成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