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长公主府里头,暗室有一面墙很薄,人语可闻,陛下今日后脚出宫,难道不是去那里吗。”江知鹤靠在我的胸前慢慢说。
我有些无语,马上反应过来了,“……你连这都知道。”
我现在终于意识到,江知鹤已然手眼通天到我都震惊的程度了,许娇矜那被金吾卫护着、铁桶一般的郡主府里面居然都有江知鹤的人。
“那些话,你故意说给朕听的?”我捏了捏江知鹤柔软的脸颊肉,皱眉问他。
江知鹤敛眸,咬唇:“陛下已然见过臣最坏的模样了,臣已对陛下毫无隐瞒了,陛下……陛下也要说到做到。”
“啊?”我一时之间跟不上江知鹤的脑回路,“哪件事?”
江知鹤有些闷声地提醒我:“润竹。”
怎么又是润竹。
说真的,我现在听到这两个字都想汗颜。
“先说正事吧。”我其实已经对小安子吩咐过了,早早把润竹遣送出宫。
“好。”江知鹤自然无有不应。
“许明恒在哪里?”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
“灵方山上面有个灵方寺,丘元保就把许明恒藏在那里,许明恒剃发出家当和尚,日日念经诵佛。”江知鹤说。
“你从前效忠许明恒?”我又问。
说实话,有点子在意,让江知鹤心甘情愿选择效忠的人,我那是非常非常地在意。
“……谈不上,”江知鹤趴在我的胸口,看着我说,“废明帝膝下成年的也就那么几个皇子,许明恒算不上多好,却也比余下几个皇子好上一些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下的那颗泪痣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我伸手揉了揉那一颗泪痣,江知鹤表情都被我揉乱了,像一只被强行撸毛的小狐貍。
“朕吃醋了。”我有些不高兴地说。
江知鹤很明显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却在笑我,“陛下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我不说话,还是有些幼稚地吃醋了。
“那臣怎样服侍陛下,陛下才肯高兴起来呢,”他抬脸蹭了蹭我的手心,“帮陛下……好不好?”
江知鹤朝着我笑了笑,低下头来亲吻我的指骨,垂眸间眼中水光潋滟,长长的睫羽一颤一颤的,倒是有几分艳色的模样。
我们厮混那么多次,江知鹤实在是太了解我喜欢什么了。
“不好。”我拒绝了江知鹤这个提议,每次这种事情他这么熟练,我都有些莫名地烦躁。
江知鹤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此刻却突然听见外面的一阵吵闹。
我和他都停下了动作。
东暖阁晚上是留了侍卫守夜的,是谁误闯东暖阁吗,不然就是不要命了敢冲撞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