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痕没有说话,反倒是乔黎有礼道:“有劳了。”
楚晏才想起什么,又慌忙地回头,从马厩旁的长凳上拿了两个包袱过来,分别递给苏夜痕和乔黎:“套上这种粗布斗篷,脸也蒙上防寒布。”
等两人上马车后,刚准备驾车的楚晏回头睨了一眼,然后紧接着蹙起了眉头。
不行!怎么能让这两人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呢?
他可是出来找准嫂子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河洛公主这般护着那魔头,但他得点醒她,劝她苦海回头……
想着,他摘了腰间方印,往前一丢,那方印闪烁着光芒,瞬间变成了一个身着牙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来。
“你在外面驾车,我进去坐坐。”
元印接过缰绳:“是,主子。”
马车内,苏夜痕靠在一角,眉心深拧,眼眸紧闭,乔黎正在用粗糙的布条,简单地给他包扎伤口。
内伤她是没办法的,但是这血窟窿,还是稍微给处理一下为好。
楚晏进来,看见苏夜痕那副模样还略显惊讶:“他伤得这么严重吗?”
他还以为他的伤只是外伤导致中毒,如今看来,怕是也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如若不然,这么不可一世的大魔头,怎么可能如此安分地呆在这破败的马车内?
楚晏从没见过这人有如此虚弱的时候,一双目光死死盯着他。
“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掏出张纸符,一吹即燃。
乔黎见他目光不善,忙伸手拦住:“你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为民除害啊。”楚晏理所当然道。
明白这人的意思后,乔黎索性用身体挡住苏夜痕:“别动他!”
楚晏手中燃着纸符,他目光甚是不解地看向乔黎:“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河洛虽然处地偏远,但也不至于连这魔头都没听说过吧?苏夜痕、和玄夜阁这两个名字,三洲之内可是无人不闻风丧胆的!”
乔黎眉心微蹙,顺着话头回想了一下,她好像还真没听说过。
不论是苏夜痕这个名字,还是玄夜阁阁主的头衔,她都毫无印象,看来她这个小公主在河洛时,着实被保护得太好。
至于原书……视角只集中在原主与阎凛的爱恨情仇上,连三洲其他国家都很少涉及,更别说区区一个人物。
“百年前,崇明圣尊府被屠满门,三洲修为榜首的几大仙尊,尽数折于他手,百年后,洛云城之乱,鹿丘之乱,还有拜阳之乱。”
“你可知道,拜阳国上一任国主是怎么死的吗?”
乔黎不答,只是满眼警惕地望着他。
楚晏也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是在国祭当日被他生生拧了头颅,还被抽了魂魄,无头尸首倒挂于王城之上,直到血水流尽才准许人收尸,此举当时震惊了拜阳首城全城的百姓,成了无数人心头挥之不散的噩梦……”
“这百年来,桩桩件件的恐怖事件,恐怕没有几件和他脱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