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扈惊讶地看着花海棠,道:“医毒圣手胡娘子是你师父?”
为了给林西治病,林扈派人遍寻名医,寻医名单中就有医毒圣手的名字,只是她行踪飘忽不定,性格也乖张怪异,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没想到她的徒弟竟然在宫中出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皇上,千真万确。”
“可有凭证?”
花海棠抬手摸了摸头发,从中取出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黑色长针,整整一百零八根,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江湖上都知道师父有一套鬼针,细如牛毛,通体漆黑,柔韧如发丝,一共一百零八根。”
林西看得啧啧称奇,不禁起身走了过来,打量花海棠的头发,道:“你这针是怎么藏的,就不怕扎到头吗?”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针上,没想到林西的关注点竟在怎么藏上,不禁有些好笑,却也因此心生警惕。
“殿下,这女子的头发中可藏的东西很多,下次若再搜身,定要仔仔细细地查看头发。”
林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张水莲的美人醉也是藏在头上,以后定要引以为戒。”
看着桌上的针,林扈信了几分,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她老人家在年前已经过世,过世前将这套鬼针传与奴家,奴家伤心之下,离开了大漠,遇到了常伟志,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就跟他来了京城。后来,奴家偶然间门找到了师父留下书信,信中说师父在十年前做了件错事,事关皇家血脉,师父想让奴家弥补一二。”
听到这儿,林扈的眉头皱紧,看向花海棠的眼神冷了下来,道:“事关皇家血脉?此话怎讲?”
不止林扈,在座的其他人眼底都满是震惊,待听到林扈的对话后,纷纷垂下了头。当然,林西除外。
“书信未在奴家身上,那奴家便说于皇上听。”
花海棠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十五年前,师父曾来过京都,并在这里停留了两年之久,奴家便是在那时被师父收养,只是奴家当时只有岁,不记得这些事。
师父是医毒双修,一生痴迷制药,当时正研制一种奇毒,所需的药材极为罕见,只有皇宫才有,师父来京都便是为此。只是皇宫守卫森严,便是师父的身手,也不敢冒进,便决定利用宫中当值的太医,达到她的目的。”
见花海棠停了下来,林西忍不住说道:“你师父可是给太医下毒,然后以性命相胁,让他将药材偷偷带出皇宫?”
花海棠点点头,道:“殿下所言不错,师父确实是这般做的。只是那太医送药材的当晚,还跟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和师父达成交易,他可以给师父提供药材,但等师父研制出毒药后,要将毒药给他。”
“毒药给他?”林西听得眉头皱紧,道:“这个人是谁?”
花海棠摇摇头,道:“师父未在信中提及。”
林扈出声问道:“事后,你师父将毒药给他了?”
“是,师父信守承诺,将毒药给了他,随后便离开了京都。后来才知道他将毒药用在了皇室血脉身上。”
林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异常难看,道:“用在谁身上?”
听到这儿,再联系自己体内的毒,林西哪还能不明白,道:“是我吧。”
“是,殿下猜的没错,您体内的毒便是师父当年所研制。”
“所以你这次进宫的目的是我?”
花海棠深吸一口气,道:“年前师父得了不治之症,即便她医术超绝,也是无法救命。她此生唯一做错的事,便是此事,便以为是老天在惩罚她,所以留书给奴家,希望奴家能及时弥补。只是师父去的太突然,未能告知奴家此事。那封书信还是半年前奴家在收拾师父遗物时,无意中找到。”
“既然你已得知此事,为何不进宫说明?”林扈眼中蕴藏着怒火,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花海棠看向林西,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林西见状出声说道:“花姨娘心中所想,大概和张水莲一样,认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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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棠一怔,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被剖开一样,没有秘密可言。
“是,正如殿下所言。”
“放肆!”林扈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满是杀意。
众人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包括花海棠,道:“皇上息怒。”
林西轻轻握住林扈的手,安抚道:“父皇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儿臣没事,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儿臣不管他人所想,只要父皇相信儿臣足矣。”
看着林西平静的双眼,林扈心里酸涩难忍,缓声道:“西儿,都怪父皇,是父皇没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