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朋友,刚从英国回来,特地来看我的。”
许姑姑放下手中的病历,忽然起身,径直走出病房,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很觉得莫名其妙,渐渐地,耳畔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
“林欢好。”直至高跟鞋的声音消逝在耳边,季美玲才幽幽地开口道,“她不太待见你啊。”
“不是不太待见。”我一脸苦笑,“是压根就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
我说的是事实。
“听说你怀孕了,我原以为,以你的聪明,早已搞定了许昌阳的家人,不然,你怎么有勇气未婚先孕?”季美玲的言辞中有疑惑,似乎还有同情。
是啊,我也在问我自己,许家并没有真正的接受我,去年元旦,仅仅相处短暂的三天时间……
经历过一次婚姻的我,怎会不懂得,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未婚先孕是大忌。
爱情是盲目的。
“其实,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低喃道。
“怎么奇怪?”
“梦到我和许昌阳两个在一起,还有一个人和我们在一起,这个人是模糊的,然后有人用枪对着我们,我一点也没有恐惧,我很平静,他也很自然。”
我平静地说出,虽然那个梦到此时,只留下一个轮廓,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许昌阳。
“你想知道什么?”季美玲紧了紧眉心。
我抬眸迎上她的侧脸,出现在我眼前的季美玲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季美玲吗?她一脸的严肃严谨,莫名地给我一种信赖感。
“我想知道那个模糊的人是谁。”我淡然地说,其实不指望她能给什么答案,那只是个梦而已。
“也许他的某个亲人,是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人。”季美玲说的很认真。
我有些讶异,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会解梦?”
“说来可笑,这半年来,我不知做了多少类似的噩梦。”季美玲悻悻然,唇边勾出一丝拘谨,我想,她也担心被人知道她曾经历过的恐惧吧,然而,面对我的时候,她却卸下了伪装。
“拿着枪指着我的,又是谁?”我不禁追问道。
“是你自己。”季美玲的声音冷了下来,透着决绝。
“我?”我反手指向自己,“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和许昌阳,不可能。”我态度坚决地否认道。
“你不相信,很正常,因为你梦中的我们不是你和许昌阳,而是许昌阳和别人。”
我:“……”
“所以那个拿枪的人是你。”
我:“……”
“林欢好,按照你这个梦的理解来看,许昌阳早已陷入了另外一种的男女关系,排除你在外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逃避又不是你的性格,你拿起枪并不是想要杀害谁,而是在保护自己,这个梦,是你昨天做的,你现在怀孕已经五个月,你想保护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季美玲说的很慢,或者可以理解成她担心我听不明白吧。
做噩梦,近半年来,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的噩梦,每次醒来,那种感觉都很清晰,尤其是梦到希希被拐卖,梦到周小樱和宫询的勾当,关键梦竟然验证了,周小樱帮我验证了,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