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贱人流产了。”对高桂枝来说,能生出孙子的女人才有用,白初宁虽然跟他们家是同乡,人又听话老实,但配平昌侯府还是高攀了。所以,这也是白初宁跟了陆淮安三年,到现在还是个外室原因。“流产?白妹妹怀孕了吗?孩子不会是世子的吧。”苏浅茉险些摔倒地上去。高桂枝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可好歹也和世子发生了那种事,这在府中总不能还无名无分的吧。”这才是高桂枝来的目的吧。就算白初宁昨晚做出那种荒唐事也不算什么,谁让儿子喜欢呢。毕竟怀过安儿一个孩子,她这个母亲的要是反对得太明显,难免会母子离心。“她在我面前勾引我丈夫,她哪来的脸要名分。”苏浅茉强势拒绝,一摆手,示意在场六个美婢都下去,见人走远了,苏浅茉不禁加重声音神色激动的跟高桂枝抱怨,“母亲,你说白初宁这个人过不过分。”“我不过是看在她在断崖救了我一次的份上,让她在侯府当个丫鬟,充其量就是给她个容身之所,她白初宁怎么还挟恩图报,妄想我丈夫!”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喝了一杯水,这才将将缓过来,“把白初宁逐出侯府吧,以后她的事,我都不想听。”这坏人,当然要给苏浅茉当。高桂枝满口应承,脚步轻快的带着六个美婢走远了。如诗有点不明白的盯着苏浅茉,苏浅茉直言道:“你看我像个冤大头?”如诗本能点头之后又摇头,“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侯夫人这意思,分明就是让你做那个赶走世子情人的罪名。”“我连陆淮安都不想要了,有什么名声还重要吗?”苏浅茉自嘲一笑,是福是祸,都是当初她自己选的路,大不了重新来过,也好过硬撑门面。如诗俏脸一白,“夫人,你什么意思?”“我要跟陆淮安和离。”对上刚走进来的如画,她立即压低了嗓音,“这事儿暂且先别跟如画说,我怕她管不住嘴。”“不论夫人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您。”如诗说着要拜,苏浅茉连忙扶住了她,如画人还没走过来,就开始嚷嚷,“夫人,你说这还有天理吗?”“分明是白初宁先插足您和世子感情的,她还有脸来夫人门前跪着,还,她还大言不惭的说,您不原谅她,她就不起来。”如画越说越气,越气越说,“夫人,您是没看到她那模样,就是一副您不给她一个名分,她就要随时死在这里一样。”“她既然喜欢跪,那就让她跪着呗,是她自己要跪的,又不是我罚她跪的。”“苏浅茉,你到底有没有心!”陆淮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刚进来,正想着,怎么放下身段去哄苏浅茉给初宁一个平妻身份,嫁入府中。这也算全了初宁,没名没分跟了他三年吃的情分。不成想,原来之前善解人意妻子都是装出来,苏浅茉骨子里就是恶毒女人,她自己人生不幸,就要所有人跟着她陪葬吗?难道苏浅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皮鞋吗?自己没了清白嫁进侯府,竟还妄想他堂堂侯府世子,新科探花郎,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妻子,简直做梦!“宁儿已经够惨了,我这么大的平昌侯府又不是养不起她,你凭什么不让她进门。”陆淮安扬起手,就要来打苏浅茉。其实在陆淮安扬手的瞬间,他也后悔了,毕竟现在侯府家底太薄,他初入户部,也是正需要银子打点的时候。现在得罪苏浅茉,明显不是时候。苏浅茉迎上他的巴掌,不躲不闪,反手给了陆淮安一巴掌,“陆淮安,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放肆!”陆淮安,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当众打他脸的女人,“你敢打我!”“打的就是你,当初要不是跟我一再保证,一生只娶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嫁给你!”苏浅茉咄咄逼人,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竟压得陆淮安喘不过气来。前世毕竟做了二十年的侯府主母,久居上位的气势,和陆淮安现在只是初入朝堂的人自然没法比。“怎么?你后悔了!”陆淮安满口不屑。广袖中,苏浅茉攥紧了拳头,面上一僵,“我是说,我不同意白初宁入府。”“那你走啊,我就不信我陆淮安,离了你,还活不了了。”陆淮安气急,竟就这么赶她走?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事情闹大,陆淮安现在做得越过分,将来和离的时候,她的证据就越多,对她越有力。“世子请便。”她从陆淮安恭敬拂身一礼,转身大步进了里屋。陆淮安一噎,“你!”事情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不是他但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苏浅茉就会上来求他哄他,没有千八两银子,这事儿绝对没完的那种吗?这不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到底是谁惯了苏浅茉这么一身臭脾气。苏浅茉,你就等着哭着求我回心转意吧。这事儿没有一万两银子,绝对没完!这天,陆淮安回府常规一问,“少夫人今天来求我了吗?”管家僵持着一张脸,世子难道不知道这事儿他做得到底有多过分吗?世子不赶紧去哄少夫人就算了,这夫妻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女人嘛,哄哄就好。就这么点小事儿,世子居然僵持了半个月,“世子啊,真不是老奴多嘴,就您之前对少夫人做过的事情,但凡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老奴是看您长大的,真见不得您和少夫人夫妻离心。”想到苏浅茉明天要和谢夫人去护国寺进香的事情,陆淮安咬了咬牙,“好,我试试吧。”没有陆淮安骚扰,苏浅茉这段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这半个月已经把她入府两个月被侯府扒皮的账目全查清楚了,除了她大方送给侯爷夫妇还有陆锦绣的礼物之外,全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