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和尚张开大口,气息狂涌,霎那间千锣万钹齐震,磅礴的无形之力竟然凝成了实物,虚空中突现一柄降魔杵,罩着青阳排山倒海地砸去。
“唰!”
千均一发之际,青阳调转酒葫芦,伸掌一拍,壶中剑奔雷而出,与那降魔杵两厢一接,光爆如莲散,剑裂,人飞!
“嗖!”
青阳倒飞途中,剑簪已来,狠毒叼钻,锐利不可档。正欲提气往上冲,头上荡起金光、削人神魂,璇即,那银项圈又飞来,寒光逼人,直取青阳的脖子。与此同时,背心如遭火灼,那奔雷血煞盅竟然窜到了身下,正欲挺身钻背。
“咣!!!”
避无可避,青阳将青玉葫芦一转,青光大作,青幕如墙,骤然一爆!剑簪滴溜溜飞走,金光破散,银项圈倒飞,那奔雷血煞盅则尖叫一声,振翅杳飞。
“碰!!”
青阳撞在树上,粗如人腰的槐树应声而断,就在这时,玄明和尚便若一只秃鸠疯狂掠来,双目圆瞪,血口急张。
“咪!”、“轰!”
言出法随,青阳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将沿途一切事物撞得稀烂,软坠于十丈外。
院墙轰然倒塌,断石残砾四飞,灰白色的长衫在尘沙中,一荡,一荡。
众人一步步逼近,玄明和尚走在正中,灰褐色的僧衣裂荡如旗,随时准备再来一击,张宗越在左,五花婆婆居右,红肚兜处后。
李锦苏抱着猫在院外打转,明知前方即是东院,却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知青阳定然在里面,一进去便没出来。而此时,西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名护卫,都被她给打晕了,谁也不知道李大小姐竟有一身好本领。
且说东院内。
风声呜咽,张宗越干笑如鬼:“哈哈,哈哈哈!”
笑得一阵,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青阳,大声道:“青阳?先生?世人都说青阳先生身具大法,与之为敌,唯有一死!不想,离了青阳山的先生,不过如此!”
玄明和尚盯着青阳,不发一言。
红肚兜冷声道:“三位,事先已然说好,我要那葫芦!”话虽如此,脚下却不动如山,且偷偷瞅了五花婆婆一眼。
“说恁多作甚,老身先取了这身骨肉,再去寻李老大的晦气!”
果然,五花婆婆最是性急,若依计而行,他们本应在青阳为李盛怀护法而耗尽法力时,图穷匕现,围歼青阳。此事,李盛怀也口口声声说万无一失,不想青阳竟然敢抢先发难。依得她的性子,自然是要与李盛怀算上一算的,当下便将手一招。
“叽,叽叽……”
那奔雷血煞盅已然通灵,振起翅膀,拉起虹光,朝青阳扑将而去。
“噗……”一声闷响。
“叽!!!”
“啊……”
尖利与凄惨的叫声同时响起,五花婆婆气血上涌,禁也禁不住,“哇”地喷出一口血,奔雷血煞盅则被人一巴掌拍飞,本命心盅非同别物,盅若伤,养盅人亦伤。
“想吃我,没那么容易!”
青阳歪歪斜斜的站直了身,面色惨白若纸,双眼却清冷如冰,慢慢的扫过齐步后退的四人,渐而,似嫌奔雷血煞盅的叫声太过难听,眉头一皱,扬起葫芦猛然一震。
“煌!”
壶中剑脱鞘而出,剑锋吐煜,光芒狂泄。奔雷血煞盅是灵物,非是死物,赶紧振翅暴退,谁知那壶中剑却不依不饶,一击连一击,一浪盖一浪,硬生生将它的毛翅斩断,再打横一拍,将其拍得无影无踪。
快极,不过须臾之间,众人眼中便失去了奔雷血煞盅的影子,唯留一滩赤血,将青石地板灼得滋滋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