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一脚踹了过去。
张福儿嬉笑着躲开了,才说起来事,“哥哥,我听到个消息,金名赌坊收人,咱赶紧过去试试,晚了就没机会了。”
金名赌坊,织金坊里最大最有名气的一家销金窟。
沈川又踹了对方一脚,不紧不慢说道:“谁说要去那里了?你可想好,投了人,归了人管,日后还有自由?”
张福儿哪有什么想法,似他们这样的人,若能叫那大赌坊看上收了去,这是多么大的运气,他求都求不来,签契又怎么了,他们现在倒是自由,可不照样穷得饭都没得吃,还讲究那这个虚的?
是以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反问,“沈哥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咱在织金坊混了这些日子,难道不是为了寻一个好雇家么?”
沈川能说那一句已经是发了善心,哪有那么多闲空去管旁人,给人讲道理,所求不同以后自然走不到一条路了,便道:“放你娘的屁,这事我没兴趣,你自己要去我管不着。我待会要出门,你要没别的事,赶紧走,别堵我家里。”
说罢抬手轰人,张福儿一头雾水,最后骂骂咧咧走了。
沈川没说假话,捏着手里的借据,他要去要债。
大多数赌坊都会往外放债,像他手里的这种借据,都是烂账,九成九的概率收不回的那种。
赌坊时常会将他们手里的一些烂账转包出去给外头的打手催收,他们只要借据单上两成或三成的银钱,而剩下的,就都归收债的。
沈川手里这张面额是一百两银子,谈好的价格是赌坊只要二十两,沈川能得到多少,就要看他的本事和手段。
最差的,就是忙活十天半个月后颗粒无收,还要承担将人逼死的风险,所以这行当并不是什么好活计,有好营生的也不会来干这个。
上辈子沈川没管这个,他跟张福一样,直奔着金名赌坊去了。
不过这次,沈川揣着这张借据,出了门。
沈川这人虽是嫉恶如仇,脾气甚大,不是个好相与的性格,却也还有叫人佩服的另一面,譬如说耐心十足,又有心思敏捷细腻。
他拿了这张债务借据,立刻暗地打听了一番,这不算完,接下来,暗中跟着人监视行踪轨迹,足足五个日夜。
总算运气不算太差,黄天不负有心,那人终是露出了马脚。
似这等躲债也是赖账人的老把戏,外面见他生意似是败了,但那些常年做生意的十二分精明,再如何着,手中必然还留着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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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哼笑一声,次日提刀上门,直将人堵了。
脸上露着阴鸷的笑,口气却极轻松,“黄老板,既然是手头不宽裕,我这里倒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那被叫黄老板的人一脸不安,手脚哆嗦,“什、什么主意。”
沈川岔着两条腿悠闲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对方,笑了,“你藏在胡同巷里的那个尤物,送去秦楼,卖个百两银子想必也是十足够的。”
噗通一声响,只见那黄老板已然跪倒在了地上,脸上全是冷汗,抖着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肖许久,一百两的银子,悉数奉在了沈川手上。
沈川收了钱,将借据扔到黄老板跟前,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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