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秋老虎逐渐示弱,天气慢慢冷了起来。
因为出走的时候准备了羽绒服,张三并不急着狩猎兽皮,主要精力放在收集柴火上。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能光逮着家附近的树砍,张三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来到古镇外的小树林里,立在树前静默。秋雨后的林子久久未干,不时有雨滴自微黄的叶片滑落。苗苗在潮湿的树桩上、厚厚的落叶堆下采摘蘑菇。
“轰咔!”
又是一棵大树倒下,惊起不愿南渡的飞鸟。
扛着笨重的木头走显然太费劲,张三便动手做起橇车。
正当他琢磨如何煣(用火烤木材使弯曲)出完美的弧度时,苗苗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嘴里不停喊着:“野猪,野猪。”
张三顺着目光看去,在距他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果然有一头肥硕的黑色长鬃雌性野猪,之所以确定是雌性,是因为它颇具弹性的肚皮下有数只满身条纹的小猪正穿行打闹。
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有时比老虎更致命。
不等张三附加红线,这头野猪便挺起獠牙哼叫着冲了过来,它似乎根本不知理智为何物,先打再说。
红线根本来不及施展!
张三还没想好对策,苗苗已经给出了答案,她手脚并用只三两下就爬到高高的树梢,随后又沿树滑下伸手去拉他。
张三没有去够她的手,以他的体重苗苗是拉不动的。幸好这些天砍树的时候顺带学了爬树,不然真有可能束手无策。
他爆发出昔日于楼道处面对鸟人时那样惊人的弹跳力,纵身一跃抱紧树干,在野猪冲来之前慢慢悠悠地爬到它触碰不到的高度。
野猪抬起前肢扒在树上拱了拱,见獠牙戳不到张三的屁股,便张开背部,从长满黑色鬃毛的高耸脊背里伸出一条黏糊糊的触手,沿着潮湿的青苔树皮攀向张三。
张三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狠狠地刺入触手前端。野猪尖声嚎叫收回触手,用全身的力量猛烈撞击树干。
殊不知红线已经就位。
动念紧束,红色丝线深入皮肉,赤色血流随之喷涌而出,高者甚至溅到苗苗的白裙上。
真是旺盛的生命力。
受伤的野猪更加狂暴,愈发猛烈地撞击树干,张三的胸脯在来回晃动间硌得生疼发闷。
他再次收束新发的红线,这次竟直接斩掉猪头。无意识的猪身继续生前受到的指令,不停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