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各位大人为流风做主。”流风伏在地上,低声哀求。
御史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没有人肯接流风的状纸。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针狠狠扎进了沈初心里。
何其相似的情形啊。
那些曾深深被她埋藏在心底的记忆跃跃欲出。
十年前,娘亲也曾抱着她在大雨中跪在督察院门口哀求,求他们为爹爹上书,要求重审父亲的案子。
一个身穿湖蓝色官袍的御史不顾娘亲的哀求,一脚将娘亲踢倒在地上。
娘亲下意识揽住她,却被踢得吐了血。
不满七岁的她吓得连哭都不敢,扑过去抱住那位大人的腿。
“求求大人帮帮我爹爹,楚楚给您磕头。”
大人满脸嫌恶,“你爹通敌叛国,千刀万剐不足为过,谁敢救他,滚开。”
她狠狠摔在了地上,摔得好疼啊。
可是娘亲说爹爹就要被砍头了。
她爬起来冲过去,却只看到督察院朱红色的大门砰一声被关上了,任她和娘亲怎么拍都不肯开门。
娘亲在大雨中绝望倒下的眼神,与眼前流风的眼神逐渐重合。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接过流风手里的状纸,大声道:
“你的状纸,本官接了。”
流风愣了下,似乎没料到有人敢接他的状纸。
“怎么?你不相信我?”
流风连忙松开状纸,重重磕了个头,“不,流风感激大人。”
沈初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还你和你的家人一个公道”
“流风谢过小沈大人。”
沈初吩咐守门的小吏,“先把他带进去,本官要问话。”
流风被带了进去。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劝说沈初。
“小沈大人,状纸可不能乱接,说不定他是故意陷害三皇子呢?”
“就是,三皇子可是恒王殿下的左膀右臂,得罪三皇子就是得罪恒王呀。”
沈初蹙眉,“咱们身为御史,风闻便可奏事,如此草菅人命,骇人听闻,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况且是不是陷害三皇子,查查不就知道了?
不知各位可愿与我一同查证此事?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众人脸色微变,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