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已经在外劳累一天的哥哥口拙的样子,禹小白也不会真计较,摆摆手,“行了,大晚上雨这么大就为这事?”
“是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
禹小白没话说了,最后枫没有多留,鞠了一躬,重新戴上雨衣返回了未减的风雨中。来去短暂。
听着那雨声中的脚步远离,门吱呀打开,又合上。那容纳了两人不比禹小白这间破屋好多多少的房子安静下来。
良久,熄了灯。
禹小白叹了口气,他两月前到这里,与这对兄妹结识,是在对方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
当时是真衣忍不住饥饿敲开了他这个新邻居的门,可只来及说完后就被哥哥训斥地赶回去了。
刚丧失了独养他们的父亲,出海后一夜未归,一周后回来的只有破烂的渔船。
还未熟练捕鱼技能的哥哥生涩地跟着人出海,可收获很差,连自个的食物问题都无法解决,村里的人都借遍,山穷水尽。
禹小白只是送了点吃的和钱,仅此而已。
而后哥哥枫似乎意识到了出海的不可靠性,开始进城,因为年轻找到了干苦力的活,工作虽然劳重,但起码踏实并能回报,一天结束后编织些渔网鞋袜,他们两人也就能更生了。
很不容易的兄妹,他们互相依偎挣扎在小渔村里,抓着还有点希望的光芒不放。
所以在这对兄妹心中,禹小白这位突然到来的新邻居有着别样的意义,最艰难时候的救助也让人铭记。真衣爱和他玩,枫也放心,当听闻说了不礼貌的话语,冒着雨夜也得道歉。
可怜的境遇禹小白见过很多,说实话不稀奇了,但这诚挚的兄妹,在这良莠不齐糟糕的世界里,还是那么可爱。
待确认渔村里的人都睡着后,禹小白无声地打开门,风雨灌进来打在他纹丝不动的身体上。
没有穿斗笠雨衣,禹小白直接走入雨幕。
速度展开后,黑影奔驰在泥泞的沙滩,第一道浪在黑夜中偷袭过来时,禹小白跃起空中,然后稳稳站在起伏的浪涛上。
衣服早已被打湿,浪花不断撞着坚实身躯,禹小白仗着查克拉,这天气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人影,他一踏,晃荡的波浪也被踩出消不去的涟漪,迅疾的人切开雨水消失在远处。
漫天的磅礴雨势,雷光偶然闪烁,可却不是在空中,而是在低处。
那飘忽不定,规律完全不明的极光,在今晚的雨夜,再次在大海之中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