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富道:“中,东主俺一定做好。”
这时梁兴策马跑了回来,杨秋也押着二十来个俘虏过来,他已经带着自己的部下将俘虏审了一遍,不少俘虏被打落牙齿,或是脸被打的猪头一样,到了张瀚面前,杨秋一指,所有俘虏都乖巧的跪了下去。
叫能悍匪这么听话,杨秋这拷问的本事看来是见长了。
“东主,俺逮到一条大鱼。”杨秋一脸兴奋的笑,对着张瀚道:“就是这家伙,东主看看能认得他不?”
张瀚看到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身上脸上都是伤痕,看到张瀚的目光就赶紧把头低下去,是一个长相普通,气质猥琐而胆小的家伙。
“不认得,你说吧。”
“这是宁以诚的心腹管家,叫宁知远,东主,这厮是宁以诚派到土匪这边,专门负责联络,这一次,阴我们的主谋就是宁以诚,范家也脱不得干系。周家兄弟,只算是人家的打手。”
杨秋现在说话已经很有条理,并且对近期和裕升会有什么对手也十分清楚,和张瀚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也是提防被旁人听到。
这个家伙,距离张瀚所设想的标准,也是越来越近了。
张瀚眼神中露出一丝冷意,宁以诚上次以蝼蚁般的眼神看他,在张瀚心中是一个不小的创伤。但此前没有实力,有了实力之后又没有把柄,一个商人,虽然财可通神,也有庞大的潜势力,但如果没有由头,想对付一个六品文官,就算是佐杂文官,那也绝非易事。
现在既然有把柄,当日之仇,自是非报不可。
梁兴这时却将温忠发和杨泗孙等人叫在一起,喝令这些率先逃走的喇虎跪下,接着便是开始正反手抽这些人的耳光。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十几个喇虎老老实实的跪着,打了左脸再给右脸,梁兴毫不留力,几耳光下去,打的人鼻血狂飙,十几耳光下去,脸顿时就是肿了。
“叫你狗日的跑,叫你跑。”
“你他娘的月钱拿着,饭食均在店里吃,房子院子都买了,你他娘的跑。”
一路打过去,饶是梁兴现在练的好身手,这时也忍不住喘粗气,扭头叫道:“杨秋,过来随我一起打。”
杨秋笑笑,招呼了几个自己的部下,开始站着打沙袋。
那十来个喇虎这时倒是硬气,被拳打脚踢也不啃声,打翻了就再爬起来,杨秋和温忠发关系向来不错,但此时也不敢留手,上来一个窝心脚踢过去,各人都听到叭的一声,温忠发被踢翻在地,又是很艰难的爬起来跪下。
这事不要张瀚发话,部下们自是知道该怎么办。
梁兴嫌打着不过瘾,叫人取了根马鞭来,开始用马鞭抽。
一鞭下去,脸上和身上就全是鞭痕,喇虎们开始忍不住,发出求饶和呼疼的声响。
“这会嫌疼了,你们弃了东主跑的时候心里可知道后果?”梁兴劈头一鞭又打过去,抽在一个喇虎脸上,对方惨叫呼痛,他丝毫不停,继续抽在那人的身上,每鞭下去就是一条血痕。
杨秋也有样学样,带着几人用马鞭抽。
这十来个喇虎被打的实在不成样了。
先是耳光抽,然后拳打脚踢,现在又是鞭子死命的抽,有几个已经叫不出声,只是下意识的在地上翻滚躲避。
四周全是围拢过来的镖师,脚夫们先是有些幸灾乐祸,后来眼中也是有了些同情,毕竟在一处操练,做一样的差事,就算出身不一样,时间久了还是有一些交情。喇虎出身的镖师们眼中的同情之色就更明显些,可并没有人敢出来求情,刚刚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土匪冲过来,这些人反而弃了刀枪先跑,若张瀚是大明将领,这十几人必定全被砍头,无一人可以幸免。
张瀚这时又重新上马,静静看着。
王长富看了一阵,悄悄对张春道:“春哥儿,东主是不是不要这些家伙,现在这般狠打法,小人把人打废了。”
张春看看左右,含笑轻声道:“长富哥你糊涂了,若是不要他们,自是好言好语撵他们滚蛋,现在这般打法,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