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头突的下起雷阵雨来,一阵阵的盆倒一般。
一人笑道:“你可别胡说,天能有什么错?你看,老天不开心了,小心它劈你个雷。”说的众人都笑了。
云风听了,方记起十多年未去的祖宅,心想:“或许是娘亲在那边躲着,夜里因伤感而哭。”
于是忙丢下两文钱,匆匆忙忙出门,冒雨到了祖宅那边。
见大门锁是开过,上前推了下,发现门是从里头闩着的,不免升起一丝欢喜。
忙越过围墙进去,见左右房门皆打开着,于是喊了几声“娘”,见并未有回应。
只有正屋是关着的。忙上来推开,只闻一阵异味,心下一慌,移步进去,侧身过卧房,往里一看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吓出魂魄。
举手拉下黑纱,见她娘亲真真切切的躺在床上,面容已开始浮肿腐烂。
云风顿感天地霎时缩小,压得他动弹不得,直压得得他喷出几大口血来,半天颤抖个不住,眼睛不敢看,也挪不开,只滴下红泪来。
刚喘上一口气,又觉天地豁然涨开,无边无际,一片茫茫,顿觉心无靠,手无依,一阵颠倒眩晕,栽了下去。
半日才跪爬到他娘床边,战抖着双手拉过棉被将她娘亲盖好,当时便晕在了床边。
傍晚时分,梦里哭醒过来,跪着头都磕破了。
一时想起连日来的事,心间灌满仇怨。
想起父亲是从九江客栈开始出的事,一心只疑到是那掌柜与人勾结害的他父亲。
又想起国春堂不给父亲看病,更想到万掌柜等人事后的相逼。
因此阵阵杀意灌满胸膛,再也抑制不住,誓要将一干人等杀个干干净净。
于是出门就奔到了九江客栈,在烟雨中站立着,怒瞪着,也不管三七二一,挥刀就一通乱劈,将个牌匾门面劈得稀巴烂。
里头的掌柜客人皆唬得往后面缩。
劈完后进入正堂,谁也拦他不住,吓得掌柜躲在柜台底下,云风一刀斩去,连同柜子一并劈成两半。
店里一片残破,灯笼掉在地上点着了烈酒,立马就烧了起来。
楼上楼下的人纷纷惊恐鱼贯而出。
云风看了这火,更如着了魔一般,冲出店外,几步就是国春堂,劈开大门,闯了进去,不见一人,又闯到翁大夫家中,早人去房空。
便掳了个邻居来问,邻居战战兢兢说:
“因不给云门主治病,羞愧难当,贴了悔过书,不知哪里去了,如今那悔过书还在国春堂门上贴着。”
云风丢下那人,跑回来看了,抓下悔过书撕个粉碎。
提着刀又去把万隆与隋云了结。
紧接着跑去置办了一口棺木回到祖宅,将她娘亲收殓妥当,燃上香烛,跪了一夜。
云风接连做下大案后,府尹串想起连日异事,心下已疑到云风尚在人世。
且今日午时,已有人报了顺义灭门案,紧接着派人去云府查看,发现归鸿刀已不在,更是确信了心中所疑。
只是当下自己也不敢去招惹他,只将手底大部分人手派去九江客栈救火并办理顺义镖局及万隆二人案件。
自己则带了几个心腹暗中查探云风去向,不稍半天已知云风置办了棺椁往西边旧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