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顺便命曾南道:“此事交由你来办,不可马虎,另派人去他几人家中多送些银钱。家然的位置就由你来接着,若有半点差池,半分不妥当,唯你是问。”说着将曾家然令牌给他。曾南暗喜领命道:“遵命!”又说:“另还请墨山与少林的弟子协助一二方妥当。”玄真、慧真皆道:“应当的。”于是命弟子协助不在话下。
安排妥当,玄真率领一干人等就出了平心院。曾顺又指院里弟子怒吼:“先把帮没用的东西关起来。”曾南领命。一行人到了阶梯前,桑子秋忙向玄真道:“盟主,还有查案的事,我嘱咐他们几句,随后就到。”玄真点了点头,便匆忙下山。
桑子秋便对高义说:“帮主带两人,咱们一起去,其余人留守听阿香与春女安排。放心,看在你娘亲份上,我会帮你光大兴隆帮,你先下去吧。”高义唯命是从。
这里桑子秋又对身边两名侍女道:“你去见桑谷,让他速去梅岭,暗查清楚那林胤的女儿是否在家,记住,暗查。春女留下来查案,走个过场便好,明白?”两人领命,然后也都一同下山来。
才到了玄武池,恰碰高信一行人才回来,高义压着声恨骂了几句,斥他留守。一行人出了山门,到了火山酒家这,陆庆和方与玄真等人辞行说:“陆某的事已了,离家许久,怕老母亲惦念着,还等着我带回外祖的信息去,就此别过了。”玄真颇为诧异,以为此时他定当一道前去,不料他却是辞行还家。心中倒觉得前番对他的疑虑很是不妥,只问:“陆先生不与我们一起去?”陆庆和回:“就不了,陆某跟着去也没用,将来还望诸位指点一二,就是陆某之幸了。”玄真道:“陆先生将来有事只管开口,那我等也就不强求,代我们向令堂问安。”陆庆和笑道:“多谢!诸位请!”说着,便就此别过,目送玄真等人快马离去,不在话下。
如今且说,就在早上的时候,东方培风与李子牧带着江心、江河追踪上去。几人才进南门,就遇见了蒙之恩。蒙之恩已候多时,见人进来,忙喊上前去。二人也都下来招呼问道:“看蒙兄神情,人可是解救出来了?”江心听是蒙之恩,早已跳下马车,焦急问:“蒙大哥,怎么样了?”还未及蒙之恩言说,车上江河也下来了,东方培风介绍道:“这是江心的爷爷,也非跟着来了。”蒙之恩见了礼,笑道:“放心,人已救下,就是受了重伤,不过所幸没有生命危险,算救回来了。”
江心一听,心头巨石登时卸下,退后一大步,就要给蒙之恩三人跪下言谢。蒙之恩忙伸手搭住,硬扶了起来,笑道:“江心姑娘莫要如此,既是雪儿与青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哪有置之不理的?走,我带你们去见江岸,到了客栈再说。”于是领至客栈,到了江岸房间来,见江岸躺床上,脸色苍白无比,爷俩连唤数声,江心早就滚下泪珠。
书生一旁宽慰道:“江爷爷、江姑娘莫担心,喂过药,中间醒过一次,还问着:‘江心呢?’这会是睡着了的。”江心以为惊雪二人还未醒,便问:“雪儿与青竹在哪个房间?我去瞧瞧她们。”蒙之恩道:“她们有要紧事要去办,便先离开了。”江心这才想起她们要去须弥山送信。又听蒙之恩接着说:“这是雪儿姑娘留给你的信,还有开的药方,药已经抓了回来,都放在那,早晚一服。另外这瓶丹药每日早晨化一粒在温水里给他服下,这丹药想必是稀罕物,要收好。”江心收了,一一答应着,欠过身,把包袱放到椅子上,打开信来看。
此时,江河正自给江岸把脉,书生见状忙问:“江爷爷也懂医?”江河边把脉边笑了笑道:“略懂一二,略懂一二,这小子果真是雪儿那丫头救回来的?”书生几人笑回:“这还能有假?若非她在,只怕无力回天啊。”江河听了,叹了一声“果真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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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看完信,回身说:“爷爷,你老就别装高明了,你就是个兽医,把江岸当什么了你。”说得大伙都笑了。江河笑道:“别拆你爷爷的台,她们信上怎么说?”江心道:“没事,就嘱咐了些需要注意什么事项的话。”
江河起身对蒙之恩等人说道:“诸位少侠,所谓大恩难言谢。老朽便请大伙吃酒聊表谢意吧。将来有机会,你们到家里玩,我为你们做河鲜大宴,到时再到雪儿她们家顺几坛好酒,你们不知道,她家的酒美的很,我还藏着两坛,早知道就带过来了。”蒙之恩笑道:“我们原还说等他好了,让他下河给我们抓鱼呢。”江河笑道:“一定让他抓,还有你,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抓紧下去让掌柜准备,人多,要个大的包间。”江心欢喜答应着跑下去。蒙之恩等笑道:“那晚辈们就恭领了。”
江心跑下去交代好后跑上来,身后还跟着小二,江心笑请:“大哥们请。”小杰笑道:“我留下来看护着。”江河道:“不用不用,没那么娇气,睡个觉还要人看着,不管他,咱们吃酒去。”小二道:“咱们对面那间雅间最好,能看见这边,到时我也留意着,要有响动再叫诸位,只管放心。”江心又问:“不是还有一位小哥么,怎么不见人?可是出去办事了?”小杰道:“昨天他没睡,这会正歇觉呢。”蒙之恩道:“去,叫起来,吃饱喝足了再睡。”小杰答应着去。
小二领大家到了对面。小田、小杰也忙过来,大家见过,江心自是感激不尽。一时酒菜陆续上来,江心亲自给众人斟了酒,自己又自饮了三杯以表谢意后,爷俩又一道敬了众人。大伙且边吃边聊。
那书生吃了酒就滔滔不绝起来,从如何结识的惊雪、青竹讲到如何追踪,如何发现的江岸,如何救下人,说得天花乱坠。东方培风又说了火山之上最后谁决出武林盟主的事。江河也吃多了,一时欢喜,话更密了,又讲起了这江心、江岸的来历,此时,江心却不似往常那般拦他,倒偶尔附和几句。众人听后,无不感慨。
正欢聊间,进来一伙计道:“刚刚前后脚来了两伙人,都打听你们那朋友。掌柜只跟他们说人在天不亮时就都离开了,也问那受伤的朋友,掌柜只说一同走了。让我上来回一声。”
蒙之恩点点头,问:“可知是什么人?”那伙计道:“有一伙的口吻倒像公门中人,另一伙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江湖中人。”说完便告退出去。蒙之恩接着道:“应该是金翎卫与云门镖局的人。”书生道:“昨天他们不是留了帖子了么,怎么这会又来寻?雪姑娘儿她们不会有事吧?”蒙之恩道:“只要不是史牍,应该没事,想必他们有求于雪儿姑娘,不然昨儿也不会出手相帮。”东方培风点头道:“那雪儿姑娘在火山上漏了那么一手医术,他们只怕想请她看诊也未必。”
就在这时,门外伙计喊道:“你们朋友醒了。”众人看向对面,见江岸已出门来,扶着墙。江心忙就跑过去,江岸抬头见是江心,如见了命一般,一把搂在怀里。江心红着眼道:“没事了,没事了。”好一会江岸才松开手。江心道:“觉得怎么样?”江岸道:“没事。”江心道:“走,带你去见恩人。爷爷也过来了。”说着,扶着江岸到对面。
众人欲起身相迎,江河早就按下,自己拉着脸看着她俩进来。江岸先见过江河,江河这才不由责备起来,谁知说着说着,倒真动了火气。江心突见他爷爷眼皮直跳个不停——似有怒意,这倒也是第一回见。心里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与江岸一同低头听训。
蒙之恩等见他果真动了肝火,都忙拿话开解。江河方道:“看以后怕不怕,也不知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先给大哥们敬了酒再坐。”
江心便扶着他给蒙之恩等人敬酒。又逐一介绍了蒙之恩等人。完了,方扶江岸坐下,才说惊雪与青竹先已离开了。江河见自己真动了火,大家都沉了气氛。忙转脸拉着蒙之恩等人乐哈哈又笑起来:“陪老头多吃几杯。不理他们,不叫人省心,等亏遇见你们。”因又问:“这个史牍是什么来头?”大伙方又聊开,说是地灵门的余孽,原名叫史文。书生这才问江岸:“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可记得?”
江岸便慢慢回说:“被掳进城后,他就逼我吃了两粒药丸子,吃完身体像被无数枚针刺穿了一样。一会儿,他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再动弹不得了。然后,然后划破我的手,接了一杯血来喝。紧接着就有人杀了进来,他又掳着我从窗户逃开。之后那伙人一路追他,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他说要同归于尽,说什么他血肉里都是毒,他会拉一镇子的人陪葬,那些人才让他逃了。再之后,到了一户百姓家,又喝了几次血,那会我也不知道疼了,只迷迷糊糊的,再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江心听得心如刀绞,豆大的泪滴个不停。众人更是满腔怒火,拍着桌子大骂史牍。李子牧道:“蒙兄、东方兄,咱们若不为百姓除了这祸害,枉为一世人。”东方培风道:“喝血练功,丧尽天良,往后不知多少百姓遭殃。咱们得寻到他,为民除害。”蒙之恩道:“没错,如今江岸兄弟也安全了,接下来这便是我们要做的事了。”书生道:“要除他,也算我一个。”蒙之恩道:“你就算了,你离家这么久,该回去一趟了,莫叫家人担心。再说你这武功,我们还得护着你。”书生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说的也是,那你们要小心,这史牍不一般,宜智取。唉!我确实也想回去一趟了,交代完了事再来,你们可一定要记得元宵之约。”
蒙之恩笑道:“记得记得。”东方培风与李子牧忙问:“什么元宵之约?”书生笑道:“倒忘了说于两位大哥听。”接着便将昨日约定之事说与他几人听。大家欢喜。
蒙之恩几人住了一日,报了官府一起寻史牍踪迹,并未在镇上找到人,因此这日也打算离开,他处另寻。小田、小杰也盘下了店,掌柜见价格丰厚,因此也欢喜交接,仍是自己打理着。大家又交代掌柜务必照顾好江心爷孙。东方培风也另置了马匹,把马车留给江心几人,好还家时方便。
小杰又想起来把江岸的画像给江岸,说用不上了,另把剩下的金叶一并塞给了江心,江心只得先接着。临走时,江河拉着蒙之恩的手,嘱咐道:“你们要注意安全,这史牍抓着最好,抓不着也不要勉强,慢慢来。先保证自己安全最紧要。相信这歹毒的人他活不长,人不收他,天也收他。”蒙之恩几人答应着,方告辞离开,书生也分道回家去。
此回正说“断命案遇调虎离山,说约定全恩义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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