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
一副害羞不敢开口,又止不住偷看的样子。
“为何非我不可?”斐守岁淡然,“顾兄与谢兄不成吗?”
“这……”
见素笑了声,开口言,“好啦,我们都听到了,做得不错。”
陆观道努努嘴。
“你看。”扁舟笑着挑了眉,他早知如此,就走到谢义山身边攀谈,独留斐守岁一人看着茶冷花落。
老妖怪心里又记起狐妖花越青的疯言疯语,三两步走上前,伸手将陆观道身上歪斜的外袍解开。
许是高不过人儿,斐守岁也就不愿抬眸去看,语气温柔:“顾兄都夸你了,下回可别强忍着,哭皱了眼。”
解下袍子,掖了掖:“屋内暖和,不必披袍。”
“知道了……”陆观道低头。
今日之风吹得他脸颊开了细缝,又被眼泪浸泡,生疼。可又始终注意斐守岁的一举一动,竟是忘了自己早热红了脸,哭花了眉。
第102章解衣
一旁。
谢义山正捣鼓筷子上头的痕迹,掐诀念咒。
顾扁舟凑上前:“被特殊的符水洗过,想是只有小娃娃能察觉了。”
“的确。”
伯茶叹息一气,“不过我们这般利用他,他要是个大号人物,岂不是……”
“无妨,无妨,算不得什么大罗神仙,”顾扁舟笑呵呵,“谢兄可别把人间官场的毛病带入了天上,你住解大人山头时,想是见过一位神君,他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物?若南天门里头的神仙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棒子打死的官儿,那世间就再无向往之所了。”
谢义山释然了眉梢:“顾兄有理,便是能与顾兄称兄道弟,也是先前决绝不敢想的了。”
“然也。”
“既如此,要不我们今晚就……”谢义山将视线落在紧闭的屋门,“救人之事不可不急!”
他就是缓慢了行程,让池钗花的魂再无轮回之可能,白白地拥入大火,便心中一直有愧,见事就莽撞。
顾扁舟从谢义山眼中读出此意,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眼下我等一行人什么都不清楚,贸然行事只恐一败涂地。”
“顾兄说得有理。”
“谢兄救人心急,但万万不可气血上头,误了本该布好的棋子,”顾扁舟慈祥地看着谢义山,“要算岁数,我可就是你的太爷了,你要是一股脑冲进危险之中,只怕我回了天上吃三清的训诫。”
“三清?顾兄你是?!”
“然。”
顾扁舟做噤声手势。
“我竟没有察觉……”谢义山揉了揉眉心,“当真是个杂学。”
“自惭形秽不可行。”顾扁舟正要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动静煞了嘴。
转身去看,是陆观道打碎了茶桌上的插花瓶子。
乳白的瓷片碎下一地,冷水小小一滩,漫开来,溅湿脚边衣袍。
陆观道着急伸手去捡,让斐守岁拉过手制止。
“瓷片锋利,划了手怎么办?”
“啊!可是……”
斐守岁垂眸,俯身绕过瓷片,唯独拾起地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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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比玉瓶还白,在斐守岁手中绽开,像是黑瓦上的白雪,微弱着弦月的光。
谢义山眯眼仔细瞧了瞧,忽地,他记起一事:“这不是荼蘼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