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私事,与一个会做人偶的妖怪有关。”
“人偶妖怪?”
“我被赶出道门,就是因为人偶妖怪杀害我师兄弟,而我……”谢义山颇有些难以启齿,“这些都是师祖奶奶在我疗伤期间与我所说,遂这几日我行事偏颇了,请顾兄恕罪!”
谢义山拱手行大礼。
顾扁舟扶起他:“换作是我与斐兄,血海深仇时,也会杀红了眼。眼下此妖如此挑衅,就算不是我之仇敌,我们岂能坐视不管,更别说我本是为了那群孩子而来。”
三人说着谢义山之往尘时,那个姓陆名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观道的人儿悄悄拿起了另一根筷子。
他的声音幽幽地闯入众人之心识:“要是家中只生我一人便好了,那就不须每日抢着吃食,穿姐姐的衣裳。”
又换了一只。
“阿爹怎的带我去这个地方,平日里连个糖葫芦串串都舍不得买,真真奇怪。”
“本少爷家中新奇玩意多了去了,你们这儿到底有什么破了天的东西,非要我亲自去一趟偶人园子?”
“偶人园子?你说的是唱戏扮作花木兰,要替父从军的木头人?”
“你当真不去看看?快随我一块儿去吧,你的票钱我给你买!”
斐守岁上前拍了拍人儿肩膀。
人儿被打断话,浑身倏地一颤,手里紧紧还捏着筷子,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地上灌。
就这般看向斐守岁,口中哽咽:
“姐姐你骗我作甚,为何将我关在笼子里,让我学这讨他人喜欢的话。”
一双深绿的丹凤眼含不住太多的泪眼,以至于眼尾发红,活脱没长大似的。
“天越来越冷了,可我从未走出过戏团子,不知现在又去了哪里?离家远吗,阿爹与娘亲到底何时来寻我?旁边的小公子被人选走了,说是、说是当了娈。童,那是什么劳什子,我不明白,不是来听木兰从军的吗,为何轮着我替木兰度关山……”
“雪,下雪了,我从未见过大雪!家住小桥流水,这般的景象只在梦里有……不过雪花,也就见了一次,此后的许多时间我都在浆洗缝补……阿爹啊,我的手和娘亲的手一样哩,上头好多红肿,一落水,又痒又疼……”
“陆澹!”斐守岁没陆观道高,他仰首,再次拍了下人儿的肩膀,“我们已知那些小娃娃的情况,不用再说了!”
“我……”
陆观道回过身,本想撒娇,却见顾扁舟皱着眉看他,他不敢了,手愣愣地垂在一旁,与筷子一块儿垂着,“我只是想,要是全都念出来,或许能有线索,有用些……”
“那还余多少?”
斐守岁察觉人儿心意,“你捡些重要的说,若是哭得……”
哭得实在是不好看,丑兮兮的,像一只扁猫。
“我没事,我可以!”
“好罢。”
且听陆观道继续言:“不过,阿爹你放心好啦,有个白衣的姐姐对我特别好,她拿了药膏给我上药,还帮我洗衣裳。她什么都会呢。我问她,她说她不缺钱,也不是欠着人情,更不是像我一样被卖来的。她说她要寻人,要寻的是谁她没告诉我,但我知道那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姐姐一说起他,眼里都闪着光呢。”
人……
“可是……”陆观道吸了吸鼻涕,手背抹去眼泪,“可是,就是这个白衣的姐姐,她带我进了后厨,就是她拿起筷子,一只一只插。进我的手掌心里,我好痛……我好痛……手痛,心也痛……”
“但是姐姐很开心,笑着说我活该……”
说完。
陆观道背过身,用力擤了鼻涕,这才转回众人面前。
声音有些低沉:“大概说完了,其余的都是每日吃了什么,克扣了什么,哪个孩子又不见了……诸如此类。”
斐守岁心里头笑一句,人长大了,连着一本书没读过便是学会了字词。
便见陆观道蔫蔫地看向斐守岁,好似在祈求认可。
“没了,就这些……嗯……”虽是背手拿着筷子,但人儿的手不停摩挲。
扁舟看穿了陆观道的动作,单独传音给老妖怪:“斐兄,小娃娃等着你夸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