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看到了朱长风,站了起来。
朱长风走近一点,但没有太走近,而是隔着三四十米左右。
他看那个人,那是一个四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中等个头,理着个平头,脸色黑红,很明显经常在太阳下做事,晒的。
“管师父?”朱长风抱拳。
“鄙人管荣。”
中年人抱拳回礼:“朱道友很年轻啊。”
朱长风抱了抱拳,没有吱声。
管荣眼光如电,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道:“不知朱道友师出何门,师父是哪位高人?”
朱长风道:“我师父是关公。”
管荣眉毛一挑:“朱道友要为师门保密,可以理解,但说是关公传人,有点儿不合适啊,关公可不会道术。”
“谁说关公不会道术了。”朱长风同样眉眼一挑:“关公读春秋,春秋有大道。”
“小子狡辩。”管荣冲朱长风点了一点,霍地收了笑脸,一脸正色道:“朱道友,你的灵偶术,哪儿学来的?我匠门哪位师父传了你,你能告诉我吗?”
“不是匠门中人传我的。”朱长风摇头:“是我抢来的,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是我偷来的。”
管荣眼光一闪:“朱道友,你即是修道之人,当知道,偷学偷抢别派技艺,乃是大忌。”
“我知道。”朱长风点头,随即下巴微微一抬:“可我就是抢了,管师父,你准备怎么办吧。”
“小子,你是不是太狂了点。”管荣给他这态度气到了。
“相比于你匠门中人,学了鲁班大师的绝艺,却用来贩毒,拐卖人口,甚至人死了都不放过,以棺狱棺屋,镇压死者灵魂,我觉得,还是你们更狂一点。”
朱长风说着,突地厉喝一声:“苍天有眼,你匠门,就不怕报应吗?”
管荣给他喝得一愣,随即大怒:“师传法门,各有门道,我匠门如何行事,不是你一个后生小子可以置喙的?”
“可我就是看不顺眼,怎么着吧?”朱长风冷哼。
“那就不必多说了。”管荣彻底气到了,点点头:“小子发狂,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发狂的本钱。”
他说着,左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突地向面前地下一指:“请祖师爷助力。”
匠门敬祖,咒诀的最后,一定会加上请祖师爷助力这一句。
其实梅山术也差不多,最后一句也是请师父。
华夏传统,尊师重道,基本上都是一个路子。
随着他的叫声,他身前地面上,一个泥人缓缓站了起来。
这泥人,相比那夜守墓人的那个,要高大几分,而且身上灵气明显浓郁得多。
管荣的功力,远强于守墓人,这一点,在各自点出的泥偶身上,便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来。
“玩泥巴的,和玩木头的,看你们谁玩得过谁。”朱长风呵呵一笑,随手把脖子上挂的小杨扯下来,往地下一丢。
小杨随风变大,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傀儡武士。
“果然是巨灵神。”管荣看到,又惊又怒。
小杨现身,看到泥偶,手中长柯斧一扬,大步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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