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燕衡不好说话,见他不吭声,安福又转向谢承阑,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之前离开王都时,你们就借口丢下我。如今去往沂州,你们还是不带我。”安福一脸憋屈又不得泄解,“四爷,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谢承阑道:“事关重大,我不能拿你的命来冒险。”
“可我甘愿为四爷王爷做任何事。”安福眼睛亮晶晶的,和当初央求谢承阑收留他时的眼神一样,澄澈明亮,“我现在的功夫能和山虎叔过好几招了。可能还不够,但四爷若是给我个学习的机会,我以后总能追赶上你们,像山虎叔方叔那样。”
他扯了扯谢承阑袖子:“不要再扔下我了。”
谢承阑不拿主意,看向燕衡,于是安福也跟着转移视线。
屋内的人都等燕衡做个决定。
燕衡看了一圈,终于还是妥协。到底是个孩子,谁还没个英雄梦了。
“那你跟着崔栖,当她的药童吧。”
安福咧嘴笑道:“谢谢王爷!”
燕衡起身回屋,踏出门口前一刻又扭回头,森森道:“下次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四爷就把你扔得远远的。”
被他眼神吓住,安福连忙摆手:“不会有下次了。”
燕衡走后,谢承阑又给安福嘱咐几句,才安心离开。
等他两人陆陆续续走后,安福才找回心思和崔栖说小话。他指了指自己脖子,问:“王爷这伤怎么回事?”
虽然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乌青牙印,担心归担心,但又怕冒犯,所以也只在燕衡不在时他才有胆子问。
不过,崔栖什么都没有说,摆出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然后语重心长地摇头,拍了拍他肩膀。
安福糊涂得不行,挠挠头,又问:“好像有牙印,被什么给咬了吗?”
“唉。”崔栖拖长调子,还是摇摇头,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的模样。
“……狗吗?”安福完全被她这副模样整糊涂了。
虽然这般猜测,但看得出那个印子跟畜生类完全不搭边,不过安福又猜不到是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他只得一个劲追问。
崔栖朝他招了招手,神神秘秘道:“想知道那个什么是什么吗?”
安福眨巴眨巴眼,好奇凑近耳朵。
崔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四爷。”
“啊?”安福没明白,“什么?”
“被你四爷咬的。”
“???”
折腾半宿,谢承阑回去睡时,燕衡已经睡着了。自然,他也忘了问那个所谓的“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了。
自那以后,燕衡不说,他也没主动提及,他想等到燕衡愿意主动坦言时。
秋风浮动,裹着冷意,哪儿的脆黄叶簌簌落下,夜间秋色都变得浓厚。半夜里,外街上打更人的叫喊声渐停,客栈内便静了下来,一阵寂静里偶有秋蝉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