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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他名声本来就不好,他可以随意将自己置身悠悠之口,任人指摘,但他容不得谢承阑被人议论。
哪怕现在已是众矢之的,可谢承阑仍有翻身之机,他不想把谢承阑的后路堵死。
一个那样好的人,不应该和他一样,淌世人唾沫,太恶臭了。
谢承阑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跟着颤动,把话圆回来:“那你便是承认了,我猜对了,那日你看的是我而非梅花,你分明也是欢喜我的。”
燕衡若有若无叹了口气,直言道:“我从来没说那是假的。”
毕竟曾经那些撩拨和有意靠近都是真心的,燕衡没话说,只是苛责自己的鲁莽,竟阴差阳错让谢承阑生出同样感情。
谢承阑的手掌明明覆在燕衡腰腹间,隔着这么远距离却能感受到燕衡心脏处有力的跳动。
很快,不正常的快。
谢承阑虽无情历,却并非是傻子
不管是燕衡的言语,还是那难以掩盖的生理反应,明明都在诉说是动心的,可为什么要推开自己呢?
于是谢承阑不肯罢休,势要追究到底:“那你为什么要躲?人生短短数十载,你不肯与我坦然,我便追着你解决为止。你躲一次、我便说一次,你躲一次、我便追一次,你能躲得了多久?”
这些话从谢承阑嘴里说出来,尽是不正经的严肃。这一番话,倒是让燕衡想起,当初追着谢承阑要炖大鹅的料方,甚至还扬言要追到庭州去。
如今换个场景置换过来,倒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滑稽,以及怅然,令人心堵得慌。
现在想来,都是孽,都是缘。
也很幼稚。
燕衡道:“谢四,像以前那样不清不楚,不好吗?”
“你觉得好?可我不满足,”谢承阑心跳重重,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贪心,我想这样名正言顺地抱着你,吻遍你身上每一处,我想和你耳鬓厮磨,做那些不可言于口的肌肤之亲。”
燕衡浑身发热,有些累了,不想再同谢承阑拉扯,想着明天起来再解决,于是挣了挣,想要挣脱出他环着的手臂,嘴上还胡扯道:“你喝醉了。明天再说吧。”
燕衡往里挣脱一毫,谢承阑便往他贴近一分,就是不放手,誓不罢休地说着:“你知道我没喝酒。”
燕衡坚持道:“你醉了。”
“我没醉。就算醉,也该是你灌的,你灌了那么多、那么久,使得我成这副模样,你便全然不理会了是吗?与其如此捉弄我,”谢承阑难得开始耍无赖,心乱如麻,无法自主呼吸,头脑都变得混沌起来,“你当初就不该设计假死救我。若你执意要改变我如今的想法,除非你现在杀了我,让我按照原有的人生走。你杀了我。”
“你知道不可能的。”
“那你便同我说清楚。”
良久良久,燕衡叹了口气,不为惋惜、不为郁欢、不为无奈,而是如释重负一般,将多年不得舒展的浊气吐了出来,反倒轻松。
“谢归雁,我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