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铮坐在翘头案之后,神色淡然又无措,细细瞧来还能觉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惆怅。
宁兰悄悄地走进书房内,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翘头案旁,搁下食盒后问了一句:“爷,您可要吃点糕点。
”
魏铮陷于迷蒙的思绪之中,一面思念着魏老太太的音容笑貌,一面又无法自抑地忆起盛怒之时严如月的丑陋模样。
他二人成婚至今,似乎还是头一回吵这么激烈的架。
魏铮可以容忍严如月的小脾性,也可以无限地包容她。
可他无法眼睁睁地瞧着她故意损毁魏老太太的遗物。
他察觉,自己对严如月满腔爱意正在四散飘零。
宁兰如莺似啼的嗓音如细柳一般拂往他心口。
他瞥了一眼宁兰,看了眼她手里的食盒,“我没什么胃口。
”
宁兰见魏铮只是神色恹恹了几分,并没有露出多么勃然的怒意来,便壮了胆子道:“爷,哪怕你心里再难过,也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才是。
”
魏铮的眸光从宁兰身上挪移到了食盒之上。
他笑了笑,揭开那食盒后瞧见了蒸笼里造型模样精致小巧的桃花糕。
魏铮便道:“这是你亲手做的糕点?”
宁兰赧然地点了点头,只说:“妾身手艺拙劣,恐怕入不了爷的眼。
”
魏铮捏起一块桃花糕,仔细地咀嚼了一番后只说:“味道极好,不要妄自菲薄。
”
宁兰低头甜滋滋地一笑,转身觑见了魏铮嘴角的笑意,便趁热打铁地说:“爷,昨日回春馆的张太医来给妾身把脉了。
”
魏铮提起几分兴致,问:“他怎么说?”
“张太医说妾身的身子一切都好,手臂上的烧伤痕迹也好了大半了,爷不必担心。
”
她乖顺柔静地回了魏铮的话语。
魏铮瞥了她好几眼,心里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可我听朱嬷嬷说,夫人在你的茶水里下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