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推门进入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张原本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变得惨白惨白的小卿,还有穿着身睡袍趴在病床边睡着的江年,心中霎时涌起的那种难受与痛苦,无法言喻。
只有天知道,周亦白他有多想分分秒秒地守在他们母子身边,将他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他们挡去全部的风雨,不让江年操劳一丝一毫。
可是,事实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分一毫都没有为他们母子做过。
“周总,你的对不起,真廉价!”面对窗外,双手环胸,江年抱紧了自己,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吵醒还在安睡的孩子,但她出口的嗓音,却字字如森冷的刀疯,字字划向周亦白的心口。
“阿年,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避着我,躲着我,也不让小卿避着我,躲着我?”站在她的身后,周亦白定定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黑眸,溢出无法言喻的痛苦。
“呵。。。。。。。”背对着周亦白,江年冷冷地嗤笑,倏尔,她转过身来,无比淡漠甚至是冷冽地眼锋,看向他,不答反问道,“周亦白,你有什么资格见小卿,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痛苦?”
看着江年,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和她对视着,周亦白竟然无言以对。
“你的痛苦自责在我面前,一文不值!”就在周亦白的无言以对中,江年冷冷的,无比讥诮的,字字如刀锋般的,又劈向了他。
——一文不值。
呵。。。。。。。
倏尔,周亦白的胸腔里,便窜起一团火苗来,而且在瞬间就被烧的旺盛。
盯着江年,下一秒,他两步跨到她的面前,大掌伸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便将她往一旁的洗手间里拉。
江年猝不及防,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周亦白感觉到,直接转身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一双长臂微一俯身,便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大步进了浴室,并且反脚一勾,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不轻也不重的声音,紧闭上了。
“周亦白,你放开我!”怒视着头顶的男人,江年低吼。
如她所愿,周亦白将她放了下来,但马上,高大挺拔的身躯压过去,就将她抵在了门边的墙壁上,死死压住。
“啪!”也就在他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江年扬手,用了十成力道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怒火跳跃的双眼,狠狠地瞪着他,近乎命令的语气低吼道,“放开我!”
“呵。。。。。。。”低头,压近她,看着近在咫尺几乎与自己呼吸可闻的小女人,周亦白勾着唇角笑,笑容带着一股痞痞的邪魅,低低哑哑的嗓音更是透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性感地道,“是不是还没有打过瘾,来吧,继续打,打到不想打为止!”
江年看着头顶那张与自己不过几公分距离的刀削斧刻般的面庞,感觉到他的身体迅速所起的变化,冷冷一笑道,“周亦白,你这是(性)骚扰,我随时可以起诉你。”
“是么,那我岂不是得现在坐实了(性)骚扰的罪名,要不然到时候,你拿什么起诉。。。。。。。”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更低的压了下去。
“周亦白,你敢!”就在周亦白的头压下来时,江年闭上双眼撇开头,低吼的声音,字字从齿缝中溢了出来。
看着近在分毫间的那张对自己冲满厌恶的小脸,周亦白所有的动作,霎时全部停了下来。
“小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就没有资格见他?”终于,周亦白还是没忍住,将这句憋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呵。。。。。。。你儿子?!”江年无比凌厉又冷漠的眼神倏尔扫向近在咫尺的他,“周亦白,除了那一颗(精)子,你贡献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小卿是你的儿子?!”
“是,我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是从现在起,我愿意尽一个父亲所有该尽的责任,我愿意时时刻刻陪伴着小卿,陪伴着你!”看着江年,周亦白也低吼,因为这是他压抑最久的心声。
“不需要!”怒视着他,江年的态度,狠决到冷血,“小卿他和你没有关系,他是我和陆承洲的儿子,他姓陆,是陆承洲的儿子。”
“阿年,你这样说,有没有考虑过小卿的感受,又有没有问过小卿的意见,难道,你真的希望,除了你,小卿在这个世界再没有其他的亲人吗?”死死地压着江年,周亦白半寸也不松开,头就压在江年咫尺的上方,喷薄着满腔的热气,低低沉沉地质问江年。
“对,这就是我的希望,我希望,这辈子,小卿都只是我和陆承洲的儿子,和你,和你们周家,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无比倔强的,冷漠的,绝情的,江年和他对视着,说出最最冷血的如针尖般扎人的话来。
“江!年!”周亦白咬牙,江年的名字从齿缝间溢了出来,但和她对视着,下一秒,他又不得不软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卑微地哀求道,“算我求你,给我一次做父亲弥补小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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