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给太后进宫贺寿一事,涉及萱儿的名声,敖珞为了自保又不得不从中动了些手脚,因而一直没让威远侯知道。
这次魏岚宇还想借接萱儿进宫的机会把敖珞也掳进宫,让威远侯知道了也无妨,以后还能仔细防着。
现在大魏皇室和安陵王两边都得罪了,魏岚宇有可能挑拨安陵王与威远侯的关系,让这两方鹬蚌相争。
敖瑾与威远侯说着当下形势,虽然威远侯现在与安陵王交恶,但短时间内安陵王还不会主动起争端。一来是有皇室虎视眈眈,二来是北方还有北襄王这个大诸侯相制衡。
安陵王目前的动作便是想先一一吞并小诸侯壮大自己。而那些小诸侯也是威远侯应该结盟的对象。
一个是想要吞并,一个是想要结盟,对于那些小诸侯来讲,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就可想而知了。
白天里赶了一天路,敖珞听着敖瑾如闲话家常一般同威远侯谈着局势,不知不觉困意袭来,便倚着敖瑾的肩膀睡着了。
翌日,大家启程继续赶路。
等回到徽州的时候,已到了百姓丰收、落叶枯黄的深秋时节。
敖珞同父兄骑马刚转进巷弄,就闻有家仆在大门前往里喊道:“侯爷回来了!二公子和三小姐也回来了!”
紧接着安静的家中便跟蒸腾的沸水似的,一下热闹起来了。
马蹄行至门前,敖珞跳下马来,还没来得及走上台阶进家门呢,就见一行人匆匆簇拥着出来。
姚从蓉走在最前面,一下来到敖珞面前。
敖珞牵着她的手,一段时日不见,发现她比往昔瘦了一大圈。不由眼眶微红,酸涩地唤了一声“娘”。
姚从蓉落泪,捧了捧敖珞的脸,又搂了搂她的身子,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是娘不好,险些害了你。”
敖珞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姚从蓉每每一想起当日场景,便一阵后怕。
宴春苑把守得那样森严必有道理,她应该再谨慎小心一些的。可事发突然,当时姚从蓉只来得及交代一句不要那个时候去找威远侯,却没有告诉宝香也不要去找敖珞。
宝香一下没了主心骨,第一时间想起敖珞便去找了她。却因此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敖珞很是心疼姚从蓉现在这个样子,忙摇了摇头,眼眶里敛着泪道:“我没事,您可以放心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等到了姚从蓉院子里,敖珞便开口问道:“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娘那羹汤的问题,可查出来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一直悬在敖珞心头的一桩心事。
旁边的宝香道:“查了,当日夫人用的羹汤,汤碗里还剩下少许,专门拿去大夫检验过,说是里面多了一味藏红花。夫人便是误食了藏红花,才导致的出血。”
敖珞问:“找到往羹里加藏红花的人了吗?”
宝香道:“厨房里负责熬羹的婆子已经被侯爷打死了。只不过她死到临头还嘴硬,说不知道夫人原先已有身孕,那熬羹的食材也是原先就备好的,更不知道里面有藏红花。”
发落了负责熬羹的人,此事就此也没有了后续。
姚从蓉心里清楚,若真是那婆子干的,或者是有人指使她干的,不可能活活被打死也不松口。
可能那婆子不是幕后凶手,但也免脱不了她失职的罪责。
姚从蓉把敖珞失踪被掳一事与自己小产一事关联起来,便容易想到此事或多或少与魏帝派到徽州来的那几个宫中嬷嬷脱不了干系。
可事到如今,人已经离开徽州了,她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所以此事才就此作罢。
姚从蓉不清楚萱儿与魏岚宇相勾结一事,但敖珞知道。
敖珞定要弄清楚,如若此事跟萱儿脱不了干系,她定要萱儿以命偿命。
于是待修整了几日,敖珞敖珞让宝香去帮她探一探姚从蓉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的口风,关于姚从蓉有孕的那件事。
敖珞是背着姚从蓉吩咐宝香的,她不想再给姚从蓉多添伤痕了。可这件事决不能这样算了。
为自家主子报仇,宝香当然十分积极。
敖珞倒也不是怀疑姚从蓉院子里的下人们有异心,这些下人多是姚从蓉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试探利用,她们有可能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