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明白,我愿意。’”
“终于,女郎踏上了路。大厦里的人看不见她淹没在杂草中的身影,薄木板上的人嘲笑她是一个傻瓜。”
说到这里,毕文谦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了最后一句。
“或许会有一个俄罗斯人赞赏她是一个圣人,但如果是我,我会走出门去,也走上那条路。”
夏林肯定不明白毕文谦话里的梗,他只是畅快地笑——《门槛》的故事里,俄罗斯女郎会“只求你放我进去”;而中国的女郎,不会去求谁。
果然,夏林的眼里似懂非懂,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那么,你的歌呢?”
毕文谦忽然又无比怀念起黎华来。
良久,他展颜笑笑,又伸手摸摸夏林的头发:“算了……短时间里你大概很难明白了……不过也好,我这首歌,本就没有沉重到那种地步。”
她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将来终究会慢慢明白的,只要在自己身边。
夏林一下扬手打掉了毕文谦的爪子:“不许摸我头!”
“可是我挺习惯的啊……”调笑了一句,毕文谦立马退开两步,“好好听着。”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眼前的是夏林,毕文谦想着的,却是王坤那样的人。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一遍唱完,夏林依然半懂不懂,但她显然挺喜欢这首歌,一把攥住毕文谦的手。
“这歌好听!让我试试?”
“你……就别想了……等你真明白这首歌唱的是什么再说吧……”感受着夏林手上的力气,毕文谦笑着摇头,“这歌是准备给黎华唱的。”
夏林一愣:“你……偏心!”
“她是我徒弟,我不偏心谁偏心?”
毕文谦“露骨”的话让夏林一下子无言以对。
“毕-文-谦,休想骗我当你徒弟!”
录音室里回荡起欢快的笑声。
第二天早上,毕文谦把一张作业纸交给陆衍:“让万鹏帮我找个地方投稿,如果他觉得不适合投稿的话,就请他帮我转寄给黎华。”
“《道路》?”陆衍接过纸,看了一眼标题,“新写的歌词吗?”
“不,只是一篇宣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