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用法》的出台,使得政府在使用民众私人财产时,T[额外的补偿金,仅在铺设徐州至上海的电报线路一条,就花费了大约十万两银子的补偿金。
在很多政府官员们看来,曾纪泽的这一做法有点多余,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百姓,政府使用强制手段是理所当然的,在他们看来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然而,世界正在向20世纪迈进,世界强国的行政方式都在向更文明、更人道的方向发展。曾纪泽作为一名更未来时代的先知先觉者,尽管他在原本的那个时代,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享受不到那些天赋之人权。
但他从未放弃过对之的追求,多少次臆想着自己的国家,能够成为那样的文明国家,尽管那对很多国家来说,那已经是习以为常,但对他和他的同胞来说,却是难以想象的奢望。
现在,曾纪泽有了这奇迹般的机会,他怎能不将心中那深植的梦想付诸实践。哪怕前路漫漫,哪怕困难重重,只要他热血尚在,便要将这梦想义无反顾的实现下去。
尽管政府为电报铺设付出额外的资金,但却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好评,通过《明报》、《新民报》等各大报纸的大力宣传,这项善政为各地民众所知,街头巷尾都在津津乐道着吴王的英明仁慈,毫无疑问,大明政府对民众的凝聚力无形中增强了许多。
除夕前昔,南京传来消。息,言江北的太平天国派来了使臣,要与大明商谈修好关系,建立邦交之事,曾皇认为这是一项大事,故将吴王、湘王均召回京共议。
曾纪泽赶回了南京,同时还带了一份新的奏议。
南京,龙城太极殿。
曾皇环视众臣,高。声道:“太平天国使臣已经在馆驿留住多日,我大明与太平天国到底修好还是不修好,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放太平。天国一条生路,使其北上与满清相相争,大明趁机统一南方,而后北伐将两国扫灭,这正是曾纪泽等起事之前就定下的计划,这个时候太平天国主动来修好,大明更没有理由不接受。
曾纪泽便道:“目下大明最主要地敌人是南方残余之敌,以及奔逃台湾的左氏,太平天国处在大明与满清之间,正好替我们隔断了满清的威胁。儿臣以为,我们应该借着这个机会,顺势与太平天国结好。”
曾皇点了点头,道:“吴王所言有理,不过我大明先前与太平天国争斗多年,朕为之而战地旗号之一便是‘保教’,如今太平天国仍奉洋教,在这种情况下与之修好,是否会遭人议论呢?”
这时湘王曾国荃出来叫道:“皇上,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跟太平天国修好对咱们有好处,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哪个要是敢胡乱议论,砍了他的脑袋便是了。”
对于湘王的暴戾,曾皇显地很无奈,温言训道:“湘王啊,我大明非满清之残暴,凡事当以仁爱教化子民,怎可随便就对百姓施以极刑。”
湘王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古人不是云过嘛,乱世当用重典,现下就是个大乱世,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刁民,就应该用让他们知道官府的狠辣手段。”
曾皇眉头微皱,道:“湘王,朕听说你在你所辖的数省内用法颇峻,对于那些已经归降之人,无论是他们原先是太平天国,还是满清之吏,都严刑拷打,追究他们的罪责。对普通百姓也是下手颇不留情,那些因饥饿而闹事的百姓,你非但不施以赈济,反而派军队大肆屠杀,可有这一回事吗?”
看来曾皇对于湘王的种种暴戾行为已经忍了很久,这时借着修好之事,当众对湘王严厉质问。
曾国荃回应道:“臣弟追究那些归降的官吏,只不过是逼他们捐出些银两,以资军用。至于那些饥民,现下各地粮荒不轻,臣弟若要有粮食,也自然先行供给军队,那些饥民竟然不知好歹的胆敢闹事,臣弟若不施以重惩,又怎么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臣弟这么做,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曾国荃仍还是当初九帅那个脾气,对待他的皇帝大哥还像从前那样,自行其事,敷衍应对。
曾国荃生性如此,曾皇这个做大哥的是最了解不过,虽加在训斥,但曾国荃死性不改,他这做皇帝的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