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些坏心思缪儿又怎会看不出来?想不到?
所以她恼怒了,然后当场对他好一通的拳打脚踢。直到发泄完她的精力和体力之后,这才由着他抱回了这处别院。
而缪儿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赫阗恶意地道出她的真正身世时,她先是震惊,接着否定,然后忍不住地稍稍思量了番……
她想起了几百年前娘亲蓼藜王妃对她的冷淡;想起九尾狐王白乜常常盯着她却仿佛通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拔出血魄神剑时十二长老们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曾经不能理解,而今却一想既通的事,连她自己都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又不敢直接去问她最信任,又最清楚她身世来源的白习羽,她怕一切被赤果果地揭开后,她便失去了白习羽这个相依为命的亲人。
她更怕自己本是白习羽的亲妹妹,却因为疑心无故伤了哥哥的心。
她也不敢去找对她三世相许的小魔王轩辕蕳,因为轩辕蕳从小倾心的便是那个娇贵无比的绝色白缪束。
而她的身份可能是假的,面相也可能是假的。
她怎么敢再去找轩辕蕳,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位空谷幽兰般的帝王的深情厚谊?
她不自信了,怯弱了……
于是她躲起来,躲到赫煌这个唯一不能跟她计较身份的人的怀里。
同命相怜,赫煌窃喜于此,缪儿躲藏于此。
“今儿是几月初几了?”突然,缪儿将手里的酒樽一掷,揉着脑门,很是纠结痛苦的问道。
赫煌抬眸微愣,若有所思的回答:“腊月三十。”
“原来今夜是除夕啊,该是团聚的日子啊!”说完,缪儿烦躁地挠了挠头,一头青丝挣脱了发带的束缚,如藻铺下,顺着单薄的背脊,一直垂到腿弯处。额心的曼陀罗花子殷红如血,在满天星辉的映衬下,眼前的人儿似熏微醺,玫红色的唇像含着千言万语……
赫煌觉得,没有比眼前的更加美好的了。
眼前的人,心中有千壑,却不自持其高,不墨守成规,也不怀挟偏见,能执笔安天下,亦能挥剑定乾坤。
有千夫之勇,又不失淡水柔波之情。
前一刻还一掷决生死,后一刻便能一笑泯恩仇。
知险恶而不险恶,狡猾但不狡,灵魂清透,初心不改……
堪称风华绝代的人,风华二字又岂止是仅仅一副面相便能拥有的?
不管她是天家贵胄,还是遗世孤狐,在赫煌的心中,她都是那个让他情不自禁的女子。
寒风又起,夹着花草树冠上的残雪,纷扬开来。
缪儿一冷,肩臂瑟缩,被风刮起的裙纱遮住了她的大半个人,像似要乘风归去。
赫煌一步上前,拥她进臂弯里,然后一手向下,将其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儿浑身冰凉,冰得浸骨。
赫煌暗恼,不该纵着她半夜跑到院子里喝寒风的。
还有,她着短襦裙裾的样子真的好美,可是她太爱穿男装了。
还有,与其让她没完没了的黯然神伤,倒不如让他用实际行动做到她没有精力去想东想西……
可是很快,赫煌就沮丧了。
他那般温柔,千方百计的撩拨,看她在他的身下慢慢地盛开……临了,却是一副泪流满面的脸。
他呕得想死,想撞墙。
他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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