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时候,左胸有一道胎记,每逢月圆时便隐隐作痛,后来长大了便会偶尔做一个梦,梦见有一个男人一剑刺入了我的胸口,可我却无怨无悔,我沉迷在梦中,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结果一觉醒来,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借尸还魂。
阿九,你不必悲伤,也许我并未真正死去,也许此刻,我已经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也许,终有一天,我还能因为你冥冥之中的呼唤,再次回来,即便是梦中,也别忘了我……
罗琦,留书。
陷入回忆中的苏九,浑身弥漫着散不开的悲伤,他再次打开赵绮罗遗失的绢画,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陈旧的锦囊,里面也有一幅泛了黄的绢画,两张放在一起,极其相似的笔画让他心颤,小琦,小琦,到底是不是你回来了?
可是,为何却又一点也不记得我……
被搁置在一边的信件散落在桌子上,有苏大一时兴起,自自觉去调查来的贺家信息,调查的结果是,贺家户籍上写的有假,至于那则秘闻,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追寻,不过有一点,贺家人并未到荥阳去,而是凭空消失了,或者说,他们去了,却是改头换面的秘密而行。
贺子庸的来历,绝对有问题!
苏九看着纸上的人名,再看看绢画上模糊了的,却依然能看出出尘之姿的小像,心里不悦起来,沉思良久,他把信和小像拿起来,全部放在炭盆中焚烧干净,只把那张泛了黄的小像宝贝一样的放回锦囊,小心翼翼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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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后院。
一直关注着赵兴民,也就是十郎去向的赵老太太,静静的听宝瓶打探来的消息,及至听见罗琦委身苏天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突然,外面射进来一道银光,捶腿的宝瓶身影一闪,再定睛一瞧,已经挡在老太太身前,右手探出两指,夹住了一柄银色飞刀。
刀上插着一张字条,赵老太太看完以后长叹一声,“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最终,她看向宝瓶,眼里慢慢涌上来许多疲惫之色,“我这一辈子能信的,也只剩下你了,如今时日也不多了,咱们也该料理料理了。”
“是。”宝瓶眼底也漫上来许多悲色,她轻轻的给赵老太太顺着背,服侍她睡下以后,独自换了一身夜行衣,闪身到黑暗里,翠姨娘如今不在吃斋念佛,却整个人形容枯槁,宝瓶站在她身后了,她也没有察觉。
直到她被宝瓶捂住了口鼻,才遽然瞪大了双眼拼了命的想挣扎,可又能如何呢?
宝瓶平静的在翠姨娘死不瞑目的尸体手心里,塞进一条帕子。
一角绣着小小的檀香二字的帕子。
等她摸到檀香房外时,意外现一条黑影藏身于树上,手中飞出数枚玄铁打造的暗器,直奔黑影而去。
苏丙监视檀香已有几日,他打探过翠姨娘也暗查过赵绮瑶,可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檀香这个仿佛不起眼的奴婢也又回回都会出现的人身上,不想,耳边突然听到几声细微的呼啸风声,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的做出躲闪,几枚暗器就深深的钉在了树干上。
无声无息,苏丙顺着暗器来源扑向宝瓶所在之地,眨眼间两人便过了数招,宝瓶的招式诡异阴狠,却还是隐隐被苏丙压在下风,眼见着苏丙的剑冲宝瓶颈项而来,后者一个后仰避过,就地一滚,双手突然扬起一片白色粉末。
苏丙立时捂住口鼻,闪退,再定睛一看,也不见了宝瓶身影,屋内的檀香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