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表情很平静:“不熟。”
她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不过没有也正常,她来秦家才多久,秦克对她来说就是个不熟的人。
“你们起过什么冲突吗?”
“我们没有说过话。”
温长龄给郭丹的感觉就是不太爱说话,文静又淡然。
“在你看来,秦克是个怎样的人?”
温长龄思考了一下再回答:“他经常喝酒,晚归。”因为不熟,温长龄说,“我在秦家不常见到他。”
郭丹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最近秦克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秦家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什么纷争之类的。暂时还没有确定调查方向,所以郭丹只是问了一些寻常的问题。
温长龄和秦家人都不太熟样子,提供的信息不多。
做完笔录,温长龄出去,门才刚推开,外面的赵老太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她!”
赵老太指着温长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是她杀了我儿子!”
郭丹提醒,当然也是一种有意引导:“老夫人,指认人杀人要有证据。”
秦齐上前去拉,但根本拉不住情绪失控的赵老太。
“她没来之前,我家都好好的,她一来我儿子就死了。”赵老太头发凌乱,昂贵的貂绒大衣上全是脏污的泥,得知儿子死讯,她当场哭倒在地,嗓子早就哭哑了,神志也不太清,总之就是一口咬定温长龄是凶手,癫狂地大喊,“快把她抓起来,就是她杀了我儿子,她觊觎我家的财产,她谋财害命!我要她赔我儿子的命!”
她冲上去就要打人。
郭丹拦在前面:“老夫人不要激动,是不是谋财害命我们会查清楚。”
赵老太没了儿子,脑子发昏,情绪激烈,口无遮拦地构陷:“死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激动!你们都是一伙的,你肯定收了她的钱,你们要冤死我儿子,你——”
秦齐大声喝止:“妈!”
赵老太推开秦齐拉着的手,冲到一张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里面有满满一杯开水,她直接往温长龄身上泼,心里咒她去死。
一套动作下来,赵老太没有丝毫的迟疑停顿,一旁的刑警都没有反应过来,温长龄也没躲,眼看着那杯热水就要落到她身上。
混乱间,有人拉了温长龄一把,热水浇在了后面的墙上,她胳膊撞上拉她的人,她几乎立马闻到了沉香的味道。
谢商语气有些急,话不免重了:“傻站着干嘛?”
烫伤了才好起诉。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林耀平认出了谢商:“谢律师。”他因为案子跟谢商打过好几次交道,“你怎么来了?”
温长龄右边的衣袖上溅到了水。
谢商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来接我女朋友。”
秦齐立刻看向温长龄。
温长龄没作声,试图把手从谢商的手里抽出来,他却握紧了。
自从他们认识,在任何她孤立无援、或者只是看上去孤立无援的时候,谢商都在她的阵营里,每一次都是如此,不论对错,不问缘由,给她最笃定、最有安全感的偏袒和维护。她甚至觉得如果真是她杀的,谢商也会不顾一切为她辩护、给她脱罪。
“你说她觊觎你家的财产,她想要钱和我结婚就有了,你家那点财产有被觊觎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