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能否说两句?”蔡晋开口打破了这种局面,气氛不由的为之一松。
“这我是蔡先生,下官聘请的师爷。”孟岩介绍道。
李雄冲蔡晋点了点头。
“李大人,摆在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跟我家公子爷合作,查明令郎真正的死因,告慰夫人在天之灵,了却您的心愿,第二,就是被东厂带走,然后老夫就不说了,您自己选择?”蔡晋的话比孟岩更直接,更具有杀伤力。
“哈哈哈……”李雄突然大笑起来,“孟大人,你们无非是想要替白素心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翻案罢了,何必搞那么多事?”
“李大人,在您的心中,白素心就真的这么不堪吗?”孟岩没有吃惊,很多人都认为白素心罪有应得,就算白素心不是杀人者,那李承言也是因为他而死。
正所谓红颜祸水,就因为白素心生了一张令男人垂涎欲滴的脸蛋,就要承受这样的骂名,这对她实在是不公平。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孟大人难道不比我更清楚?”李雄冷笑一声。
“我,李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白素心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孟岩辩解道。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李大人,我家公子爷可是郭怒郭大人的东床快婿,还是圣上保的媒,犯得着为了一个下了刑部大狱的女犯如此吗?”
“你是郭老虎的女婿?”
“怎么,李大人不知道吗?”看李雄的表情,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也是了,这些日子李雄都在料理夫人的后事,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大人要不要亲自去锦衣卫衙门验证一下?”
“不,不用了,孟大人,刚才是李某人失言,还请你见谅,李某误会了!”李雄苦笑一声,自己这回真的可能是弄错了。
“下官跟白素心姑娘没有半分关系,要说有关系,也只是下官的红颜知己闻小雨姑娘,而且,下官确实查出白素心冤屈的可能,这才插手这件案子,为此,下官还把刑部给得罪了!”孟岩道。
“得罪刑部?”
“事情是这样的……”
“李某惭愧,没想到孟大人居然为此受了这么大的苦!”李雄感到无比歉意道。
“下官受点儿苦都是小事儿,白素心的案子下官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下官知道了,就不能袖手不管,否则下官良心难安!”孟岩道,“根据下官的调查,白素心之所以名声难听,主要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李大人想必也知道,就是焦宏,白素心名义上的舅舅……”
“是,言儿的死,一开始我是相信了白素心一边跟言儿好的同时,跟外面的什么男子有染,那天正好被言儿撞破了,于是发生了打斗,言儿被杀,奸夫跑了,白素心成了通奸杀人的凶手,但是,后来,我了解到一些消息,说白素心被东厂带走后,严刑拷打,就是不肯招供奸夫是谁,我就想,这个奸夫既然把她抛弃了,她这么一个放荡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维护这个男人,于是我就怀疑上报案的焦宏……”
“这半年来,我很少去衙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调查这个焦宏身上,我怕被他发现,亲自易容,跟踪,他每天干什么我都知道,也摸清楚了他的生活规律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孟岩三人听了之后,唏嘘不已。
“后来我夫人病了,不得已,我只能暂时放弃对焦宏的调查,回来照顾夫人,就这样夫人还是离我而去,我知道,她这是思念言儿,忧思成疾,夫人过世后,我遣散了家里所有仆从,我要给言儿和夫人报仇!”说到这里,李雄情绪激动不已,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毕露。
“李大人都查到些什么?”孟岩问道。
“我查到焦宏虽然是个无业的游民,但是却不缺钱花,而且还有七八个手下,期初我以为是他姐姐供应他的花销,后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他其实暗中给东厂做事,是东厂的密探……”
李雄一边说,一边也在观察孟岩的表情,发现他提到“东厂密探”这四个字的时候,孟岩等人并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
这也让李雄心中不由的对孟岩调查白素心一案产生了一丝信心,至少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一头扎进来,完全听信那白素心所言。
在李雄的心中,对白素心以往的名声还是有芥蒂的,不过现在,在他的心里,对白素心杀死李承言,或者协助杀死李承言的判断越来越动摇,
李雄作为一名朝廷高级武官,能查到焦宏的真实身份这不算什么难事,何况焦宏在东厂内的地位并不算高。
孟岩最想知道的是,李雄如何确定焦宏就是杀死李承言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