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宁听见白玉烟的话,看一眼穿着锦缎的白玉烟,又看向穿着普通细绵的白薇,满面怒火。讥诮道:“温家每年施粥行善,救济多少难民,还会亏待温家的贱妾?用得着你这穷酸货在这酸言酸语的埋汰?”
温如宁以是温家的人而自傲,如何能容忍旁人打温家的脸?
白玉烟深知这一点,她故意挑拨,让温如宁对上白薇。
可那一句贱妾,犹如一个火辣辣的巴掌,重重搧打在她的脸上。
白薇哪会不知道白玉烟打什么主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转身就走。
温如宁见她被一个贱民给无视了,怒火冲天,板着脸怒斥白玉烟,话却是故意说给白薇听。“白玉烟,你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妾,别将自个太当一回事,摆着太大的谱儿,让人误会你是我二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些穷亲戚,你趁早断了,别一个两个巴望着像吸血虫似的,上温家打秋风!”
一口摆正身份,一句一个妾,温如宁的话,像钢针一般扎进白玉烟的心口,她脸颊扭曲了一瞬。
白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颇为同情的睨白玉烟一眼。
白玉烟被白薇的眼神刺激,气得浑身发抖。
“你还敢瞪我!你等着,我告诉我二哥,让他收拾你!”温如宁看着白玉烟怨憎的眼神,顿时气炸了,提着裙子跑进会场,去找温琰告状。
白玉烟吓得心口一跳,哪里顾得上白薇,当即追上去。
白薇看到这一出好戏,心情舒畅许多。
她目光四处搜寻,看见沈遇手里拿着油包纸过来,眉眼一弯,“你去马车上拿点心了?我之前太紧张,肚子有些饿了。”白薇迫不及待打开油包纸,一手拿一块点心,三五两下吃下肚,沈遇将竹筒递给她,白薇喝两口水,含糊不清道:“快开始了,咱们进去吧!”
沈遇拎着竹筒,跟在她身后,在册子上签下名字,领一块号码木牌,进入会场内。
白薇将她的作品交给侍从,随后寻找他们的位置。
说来也巧,就在温琰旁边。
白薇与沈遇走过去,听见温如宁喋喋不休,添油加醋给白玉烟上眼药,“二哥,你好好管管你的妾室,她在人前丢尽咱们温家的脸,我说她两句,不服气的瞪我!等回去之后,你让她跪在祠堂反省反省。”
白玉烟紧紧咬着唇瓣,口腔中有血腥味在蔓延。
“一文钱不花抬进来的贱妾,都比不得咱们府上的丫头,她不知道规矩,咱们就找牙婆子将她发卖了!”温如宁看白玉烟一百个顺眼,尤其她家的穷亲戚,还想赖上温家骗吃骗喝!
温琰面无表情,阴气沉沉地瞥她一眼。
温如宁立马噤声。
她气闷地转过头,就看见白薇与沈遇走过来,她眉头一挑,“是你!你还敢追进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温如宁!”温知意呵斥一声。
“姐,他们两个就是白玉烟的穷亲戚,他们肯定不要脸的说是温家的亲戚才进来!这会场的护卫是干什么吃的?怎得什么人都往里面放?”温如宁站起身,就要找人将白薇给赶出去!
“住口!”温知意冷着脸,一把将温如宁拽住往凳子上一摁,“你给我老实坐着!”
“姐——”
“这里是什么地方,用你来声名?温家在安南府城虽然有名望,可在这里并不管用!你真当随便什么人,报温家的名头就能进来?那岂不是会乱套?!”温知意愠怒。
温如宁气噎,不服气的瞪着白薇。
“这位姑娘与公子,家妹顽劣,不知礼数,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温知意站在白薇面前,福身行一礼致歉。
白薇望着温知意,她穿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齐胸对襟长裙,一头青丝黑亮如漆,削肩细腰,两弯柳叶眉,一双杏眼顾盼生辉。此刻饱含歉意,却是不卑不亢,不失风范气度。
“温小姐客气了!”白薇虚扶一把,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
温知意微微颔首,重新落座。
温如宁重重哼一声,不满长姐给白薇道歉。
温知意淡淡睨她一眼,温如宁娇娇软软的偎在她手臂上,小声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