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是牛家的家主,这边在闹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这边打起来的时候呢,大胖子被吵醒了,于是连忙出来外面看,要看看是谁在他牛家门口闹,结果就看到了玄凌。牛大胖很久之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见过玄凌,知道他是庸王。牛大胖哪里敢跟一个王爷对着干,他也没有那个资本,于是直接就跪在了玄凌面前,认错了。玄凌还没说什么,牛大胖已经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声音里都压抑着忍不住要爆发的怒火,“快快快!把这个冒犯人的不成器的家伙给老子我拖下去!”“啊!哦!”旁边有几个牛家的小厮傻了,要去将之前出言不逊的男人给带回牛家。然而,玄凌却抬手一拦,直接将男人踩在脚下,“这人出言不逊,你们说带回去就带回去,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放?”牛大胖苦哈哈着一张脸,连忙磕头道歉,“王爷,小的真的错了,调教出这样一个有眼无珠的下人来。”玄凌冷笑道:“他有没有眼珠子本王不关心,但他说的一些事,本王偏要好好调查一下,他说本王刚刚种树的地是你们牛家的,你去把地契拿出来,本王要过一下目。”“这个……”牛大胖知道自己遇到铁板了,这事没给玄凌一个交代,他怕是要不好过。牛大胖心里大骂了那男人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庸王,随即立即去自己的屋子拿出了地契。玄凌接过牛大胖递来的地契,地契上除了牛大胖的名字,还写着牛家这一块房屋的大小,其中就没有玄凌他们种树时的那一块区域。玄凌也不理牛大胖,直接拿着这张白纸黑字的凭证,来到刚刚大放厥词的男人面前,“看看。”玄凌声音冷若寒冰,那男人疼得眯着一条缝,看清上面写着牛家的地契之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把人带回去,交给王路远处理。”玄凌对卫青说。卫青一怔,“王爷,你确定要给王路远处理?”玄凌道:“王路远是阳城的刺史,不给他处理给谁处理,顺便把这个地契也送过去,你告诉他,此事必须严惩不贷!”随即他还看了牛大胖一眼,“你也一起去。”牛大胖立刻就求饶,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老百姓,要是在王路远那走一遭,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连忙道:“王爷我真的错了啊!”玄凌看着牛大胖求饶的姿态,似乎也不是很想为难他,于是说:“本王可以放过你们,但今天你们牛家的汉子得罪了本王,必须做点什么赎罪。”牛大胖连忙道:“可以!可以!”玄凌便将汤鸿羽和方奇的图纸拿出来,指着上面几个圈起来的空地,“你们带上人手,把这些地方都给种上树。”牛大胖探头一看。玄凌一行人用了一夜时间,虽然是说将阳城大半个地方都移植上了树木,但还剩不少地方没有弄。昨夜跟着他过来的是卫青等人,还有汤鸿羽和方奇,但一夜不曾休息,再强壮的人也会累的。玄凌就想到把牛家这些没事就找人麻烦的汉子讹去干点活,顺便让卫青几个人回去休息休息牛大胖也不敢不答应,连忙说:“王爷放心,抱在我们身上。”顿了下,牛大胖又说:“那我那个……”牛大胖看样子是很想救出被玄凌扣下的男人,玄凌却冷冷一笑,“做完事,再来赎人。”牛大胖闻言只能应下。随即,玄凌便让卫青等人先回去休息,自己留下监督了牛大胖一行人,之后卫青过来替班。等玄凌休息醒来,牛大胖等人已经将剩余的树木种满了阳城。玄凌看着突然之间绿意盎然的阳城,感觉鼻子底下呼吸的空气都瞬间清新了不少。牛大胖见玄凌神色像是有了好转,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王爷,能不能把我的人给放了呢?”玄凌看了牛大胖一眼,点点头,对卫青说:“放了那人吧。”卫青听玄凌的命令行事,将之前他们扣留的男人带出来,一把推给牛大胖。那男人本来还一脸不服,牛大胖立刻捂住他的嘴,嬉皮笑脸的说:“打扰王爷了。”然后牛大胖就把人带走了。玄凌也没有再管他们,而是在阳城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每一棵树都牢固地立在阳城的土地上时,才带着人回到鹿山脚下。这个时候,王二已经训练过一轮新兵,王子骞看到玄凌和黑土寨的人从外面回来,眼睛眯了眯。而此刻,阳城里发生的变化,也被探子传到王路远的耳中。王路远听完琢磨了一会,“种树之后,就没干别的事情了?”探子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立马抬起脑袋,“对了大人,那些沙包被他们用来固定百姓的房屋。”王路远皱眉,“用来固定百姓的房屋做什么?”探子继续摇头。王路远不得不骂了他一句,“废物!一问三不知!”探子一脸无辜。王路远有点不耐烦,赶紧摆手让探子下去。探子一走,他就立马自己出去阳城外逛了逛,看了看玄凌在阳城留下的杰作,那些高高耸立在阳城内的树木,仿佛是一个个标杆。王路远深深皱眉,在这些树木和巩固的木棍边来回看了看,却始终看不出玄凌在弄什么名堂。“算了,就算他搞再多的名堂,他也活不过这两日。”王路远嘟囔一句,阴险一笑。这个时候,常恩已经住进鹿山附近的房屋中。好巧不巧,那间屋子外面正好让玄凌种了一棵巨大的槐树,那槐树有十几年的历史了,玄凌的侍卫从东门那边运过来的时候,还花费了不少功夫。只是常恩并不知道这棵槐树是昨夜才被人运来的,他看着槐树干枯的树皮,以及长长的树须,觉得自己最后还能跟这么一棵大树相依为命,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老树有灵,这可能是上天给他唯一的福报。常恩远远看了下鹿山脚下的方向,他似乎听到有新兵在训练呼喝的声音,可惜他的眼睛不太好了,只听顺着风声听到一点,却看不清楚。常恩悠悠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他都要为了自己孙子的将来做打算。他已经是个半脚踏入棺材的人,用他半条命换孙子的命,值得。这么想着,常恩收拾了下刚住进来的屋子,让他显得是已经住了很久的样子。常恩注重细节,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得服服帖帖,随便一个人来,也看不出有崭新的痕迹。然后,常恩就拿出了王路远给他准备好的地契。常恩还拿着这张地契看了一会,地契上的位置正是鹿山脚下的土地,论价格,这张地契价值千金,但他只是看了一会,就颤巍巍地收起地契,往鹿山脚下的新兵营过去了。新兵营中,玄凌因一夜未睡,即使中途休息过片刻,但事情忙碌结束之后,还是累得躺在营帐中睡着了。没想到他刚刚睡了没一会,士兵就匆匆跑进营帐叫醒他,“王爷!王爷!新兵营门口来了一个老人!”玄凌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干什么的?”士兵说:“似乎是住在鹿山脚下附近的人家,他说鹿山脚下的地是他家的,要王爷把土地还给他。”玄凌闻言瞬间清醒,猛地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士兵不得不重复一遍,“那老人说鹿山脚下这块地是他的。”玄凌骤然冷笑,觉得来人真是不知好歹,“胡说八道!鹿山脚下分明是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