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怔了下,看了一眼太子,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喝进嘴里,只觉得甜香扑鼻,入了腹后暖烘烘的,原本不舒服的小腹处熨帖得很,她忍不住,一口气都喝了,喝完后还不由得舔了舔唇,想着应该问问,这是什么汤,以后她也要自己煮来喝。
其实她既然饱读医书,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是体寒之症,需要调理,奈何用尽了法子,也不见效,如今这个汤药,倒是喝着不同。
太子接过来那碗,伸手,那双大掌便落在了她小腹处。
她忙要推开他,然而并不能。
她想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隔着衣服,随便他!
太子的大掌,轻柔地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却是问:“很疼是吗?”
顾锦沅脸上染红,别过脸去,咬唇道:“你若身为女子,就可以试试了。”
太子:“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会如你这般疼。”
顾锦沅听了,疑惑地看向他:“你倒是很懂?”
之后想想自己那明显精心缝制绝对不是凡品的月事带,想想这上等的枣茶,还有出现在初夏时候的铜暖手炉,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这位太子爷对于女人的月事颇为了解哪!
太子眸中深暗:“不算太懂,不过也略知一二。”
一个太子,你怎么可能了解女人的月事?
顾锦沅略一想间,多少就明白了。
这位太子已经弱冠之年了,这个年纪的太子,应该是身边有人“伺候”着,或许还不止一个,伺候得多了,他对女人的事情也就懂了。
这么一想,她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气恨酸楚一起翻涌上来,竟是比之前被羞辱时更加愤恨。
这愤恨来得太快太猛,以至于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她到底是顾锦沅,她的手在袖下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子打量着她的神色:“还是疼?”
顾锦沅小腹不疼,但是心里难受,难受极了!
但是她的心思在这一瞬间已是万变。
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心口会这么酸?
太子是什么人,那是太子,九霄之上的帝王,那是注定后宫妃嫔几千的人。
太子这个人从面相上来说就是薄情寡义的人,他一定是这样的人。
至于自己,竟然会因为他是这样的人而泛酸?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泛酸,这又意味着什么?
顾锦沅转瞬间,脑中已经是想了许多,想明白后,便觉得很没意思了,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这位太子爷远一些,那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当下抬眸,平静地看着太子:“太子,臣女想回去了,可否请太子送臣女回去,臣女感激不尽。”
太子看着顾锦沅,只觉她面上尽是疏离,眸底顿时一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