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遭受重创,福斯特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让出了空间。
黄粱趁机从隔间中跑了出来,他直接冲出了卫生间,全速向机场的旋转门跑去。
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刚才中刀了,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在肾上腺素激增的情况下,即使他半条胳膊没了,他也感觉不到。
而且他只是皮外伤而已,胳膊上被削掉了一块肉,不致命。
这是黄粱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从卫生间到机场出口这将近一百多米的距离,他只用了十几秒钟就跑完了。
在他冲进旋转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那恐怖的刺破空气的啾啾声,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玻璃旋转门在他眼前布满了龟裂,但是仍没有彻底破碎。
这一幕把黄粱吓呆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继续硬挤着逃离了损坏的旋转门,直接扑倒在街道上。
“又一个酒鬼。”一位路过的妇女同志厌恶的看着他。
“Taxi!”
黄粱跑向一辆停在路旁的出租车。但是司机死活不肯开门。毕竟看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猛拽车门,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有另一个拿着刀子的凶恶男人,任凭是谁,应该都不肯打开车门。
“TM的让我进去啊!”
黄粱徒劳无功的捶打着出租车的车玻璃。而福斯特正在向他飞奔过来。如果不是那两名机场的安保人员拖延了一下时间,或许福斯特的刀子此时已经插在黄粱的背上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黄粱从出租车旁抛开,慌乱的扫视周围的环境。在他前方十几米外,有一对情侣正停下自行车,站在路旁。黄粱径直冲了过去,飞起一脚把男人从自行车上踹了下去,跨坐在座椅上,用力蹬踏起踏板。
在情侣的咒骂声中,黄粱把钱包胡乱的丢给了他们。
“够你们换辆车了!别TM骂我了!”黄粱头也不回的骑着自行车跑掉了。
为了防止被杀手追上,黄粱挑选的前进路线净是台阶啊、小巷啊之类汽车无法通过的路段。脚蹬子都快被他踩飞了,在死亡的威胁啊,黄粱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这一刻,黄粱绝对拥有专业运动员级别的水准。
与此同时,坐在飞机上的Jane,第N次给黄粱的手机拨去电话,但是仍旧无人接听。她不免有些担心黄粱是否出事了。
“放心好了。”坐在邻座的珍妮说道,“黄粱可不是一般人,他就像是小强一样,生命力很顽强的。连但丁都没能杀死他,福斯特就更不可能了。”
“一定是出事了。”Jane眉头紧锁,“不然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珍妮说,“反正等飞机着陆了,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Jane转头看向窗外泛红的天空。“黄粱,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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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巴市已经被朦胧的夜色笼罩。
黄粱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骑车来到了前一天来过的中央火车站的附近。因为疲惫,他骑行的车速越来越慢。
黄粱此刻最想要的只是一张舒适的床而已。
如果有一杯散发着热气的咖啡,他愿意用十年寿命来交换。
呸呸呸,瞎说。
黄粱的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开始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仍在拼命踩踏自行车的踏板,虽然累,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那名杀手又远离的几米,这让他始终咬牙坚持着。
他不敢停下。
毫无征兆的,黄粱突然感到了一阵揪心。
这种无法解释的第六感曾经无数次救过他的性命,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黄粱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附近。
他举目四望。黄粱身处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正在中央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进行拍照,几辆移动的小吃车旁围着想要吃食物的客人。一想到自己把钱包丢给了这辆自行车原先的主人,黄粱就一阵的后悔。
连最通用的语言——钞票——都没有了,他现在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夏夜中,黄粱因深深的恐惧而遍体生寒。
悠远的钟声响起,在老城区的天空中回荡着。七声钟声,意味着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钟。
黄粱留意到一辆出租车正在向他疾驰而来,那辆车的远光灯放射出两道刺眼的光束,直直的照射在黄粱的身上,晃得他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