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事游金哪敢开口,沉默地朝谢觉行礼,关门。
谢觉看向金粟,示意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气。金粟苦笑摇头。
谢觉也不恼,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还给自己倒茶喝,“金粟,这茶凉了,倒杯热的。”
谢觉自小入宫给林陈叶当伴读,有时同吃同睡,情谊非常。长大入朝为官成了天子近臣,后又成了驸马都尉,私下相处倒比林陈叶几个异母弟弟更像兄弟。
林陈叶把每一处的褶皱都细细铺平,小心地合上书,“怪不得是兄妹,都是一样的无颜。”
“我妹妹来了,”谢觉来了兴致,“肯定是阿禧,新绿乖巧懂事,断不会惹你如此火大。阿禧是一个人来的吧,新绿若是与她一块,定不会让她生事。”
金粟给谢觉添茶回来,闻言笑道:“小谢大人真是料事如是,正是五娘子。”
谢觉问道:“我妹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惹陛下如此盛怒。”
金粟委婉开口,“五娘子想让陛下陪她去蹴鞠,陛下今日还要与您议事,哪有闲暇,是以便让五娘子先行回去了。”
“只是如此?”他的妹妹什么脾气他了解,林陈叶什么脾气他也知道,能把林陈叶这个老成持重的人气得不发一言,不单单只是去蹴鞠吧。
金粟回头看了一眼林陈叶,见他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继续开口,“昨日五娘子拿着毽子来找陛下,陛下说幼时未曾玩过此物,五娘子便在陛下面前踢了一整套才走。”
“前日,五娘子说听闻陛下棋艺超群,前来讨教。整整一刻未下一子,陛下与五娘子一共手谈三局,五娘子输三局,约莫一个半时辰。”
“前前日,五娘子请陛下带她去御花园放纸鸢,陛下应允。谁知那日起风,五娘子纸鸢不慎遗失,陛下陪五娘子找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没找到。
“前前前日。。。。。。”
“不用再说了。"再说下去,他妹妹的的头就不够砍的了。
金粟见好就收,"五娘子身强体健,每日如此自是无碍,可陛下身体欠安,实是经不住。"
谢觉自知理亏,“我代阿禧向你赔个不是,她在家时也不是如此,进宫之后没人约束,行事越发没了规矩。”
林陈叶不置可否,抬手把手中的《堪舆图》放好,抬头说道:“李寅的事,谢公怎么看。”
说起政事,谢觉也收起玩乐之心,“父亲的意思是,李寅兄弟常年在平城为官,族中之事哪能事事知晓,这事说白了也是他的族人仗势欺人,于李寅李晃两人充其量只能治个失察之罪,陛下没必要在此事上费心。”
“你也是这个看法。”林陈叶问。
谢觉不说话。
“好,我知道了,”林陈叶喝了口茶,“我已有决议,此事不必再提。”
“陛下,”谢觉知他甚深,怎会不知他心中另有想法,“陛下既已跟太后达成协议,切莫在此事上横生枝节,一切等陛下行冠礼之后再议吧。”
“又是这一套说辞,什么事都是等寡人加冠之后,那等到寡人加冠之后又要用何借口,莫不是要再等太后宾天之后吗!”
“陛下!”
林陈叶长出一口气,“寡人自有决断,你不用担心,此事容后再议。”
“臣遵旨。”
“玉楼,给我倒杯茶喝。”一进平芳阁,谢禧再也装不住了,不顾仪态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东倒西歪。
玉楼没出来,谢新绿的贴身侍女萝女出来了。“五娘子去看陛下,今日回来怎么这么早,四娘子还说您至少也得哺食才能回来呢。”
“往后都不去了,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谢禧伸了个懒腰。
“这么快?”谢新绿从内室出来,“陛下如何?”
“陛下,”谢禧想起林陈叶沉沉看向她的一双眼,就不寒而栗。“陛下不怒自威。”
“那你还敢招惹陛下。”谢新绿坐在谢禧身边。
“那我也没法子,谁让姑母对我们寄予厚望,拿我们给二姐姐铺路呢。”谢禧把玩谢新绿的衣袖,“现在只盼着二姐姐早日进宫,册封皇后,我们也不用夹在姑母和陛下之间左右为难。”
谢新绿爱怜地看着妹妹,“我们听父亲的安排便好,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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