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道:“这酒称为任平生还是因为是槐底郡,说起来孟家娘子的便是槐底郡守,想来平日在家也是尝过此酒。”
孟羞玉听太后说到自己连忙起身,“回太后,槐底城外有一大片山坡,山坡陡峭不宜耕作,当地人便在山坡上种植果树,其中以珠颗尤其多,久而久之便有人尝试以珠颗加之高粱制酒,没想到果味甘甜,清香利口。妾在家时常酿此酒供小酌。”
“哦”听到孟羞玉会酿酒林陈叶来了兴致,“孟娘子既然会酿酒那酒量必然不俗了。”
“小酌而已。”
谢禧满眼敬佩,真是一名海量的女子,深藏不露。
谢太后适时开口,“小酌怡情,大酌伤身。陛下身体不好,壶觞少饮为好。”
“是,母后。劳母后关怀。”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整场宴席说了不到三句话,关系冷得谢禧都想加件衣服以免冻着自己。
宴席结束,众人恭送谢太后陛下。谢禧迫不及待走到孟羞玉身边问她方才她桌上的酒水是撤下去,还是自己喝完了。
孟娘子谦虚地表示她酒量也不是很好,小酌而已。谢禧好奇,那你在家喝任平生是不是跟喝白水一样。
“任平生和白水相比还是有点滋味的,另外五娘子”,孟羞玉轻轻将谢禧酡红的脸面朝自己,“我才是孟羞玉,你看的是闻娘子。”
几位小娘子不由失笑,气氛融洽不少。众人家世虽不相当,但年纪相仿,有的之前在闺中还见过面,之前刚入宫不敢过多往来,现下聚在一处隔阂渐消,再加之都是入宫待选,册封位份是板上钉钉的,往后在后宫长年累月见面不如趁现在搞好关系,一时间都玩闹起来。
宴后谢太后留了林陈叶问他刑部几个官员任免,直到戌时念双满才送他出来。经过偏殿时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她们还没走吗,吵吵嚷嚷的。”
念双满笑着禀告,“五娘子醉酒闹了笑话,偏要让孟娘子给她酿酒,满屋子乱窜,四娘子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眼下是几位娘子在聊天呢。”
“谢禧,”林陈叶看向屋内,里面灯火通明,不知闹了什么好笑的事,有人一直在笑。
“她怎么这么多事。”
念双满回去向谢太后回禀已经送陛下出宫了,“不过看陛下的样子倒是对五娘子很是关注呢,在席间一直不住眼地瞧。还是太后高瞻远瞩,先让四娘子和五娘子进宫,试探陛下心意。”
谢太后任由身后宫女卸下头上的钗环,“陛下再老成也是个少年人,少年血热,贤良淑德,婉婉有仪哪比得上眼前的宜喜宜嗔,巧笑倩兮。”
念双满称是,后又担忧地问,“陛下不是沉迷美色之人,怕是现下已经发觉五娘子的意图,届时怕是……”
“怕是什么”,谢太后不以为意,拿起宫女放在桌上的一支步摇细细端详,末了哐啷一声扔进妆匣。
“陛下不喜我为他安排婚事,那便随他心意,让他自己尝尝情难自抑,怦然心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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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谢禧笑眯眯地看着林陈叶,双手抱着蹴鞠,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林陈叶坐在书桌后,单手持一书卷,用另一只手翻了一页,随后往门外一指,“出去。”
“表哥,”谢禧不见气馁,往前更进一步,想越过书桌到他身边,一直伺候在林陈叶身后的寺人金粟见状上前一步拦住了谢禧。
“五娘子,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没有空闲陪您每日玩耍,您要是想踢蹴鞠,奴婢多派几个宫人陪您,这样您玩得也开心。”
林陈叶没说话还是在看书,算是默认。
“可是我就想表哥陪我,那些下人有什么意思,总是一昧的让着我。”谢禧看出林陈叶已经在极力忍耐,想再加一把劲,“姑母也说表哥自小身体不好,适当运动于身体有益,不用每日窝在延和殿,人瞧着也不精神。”
“谢禧!”林陈叶紧紧攥住手中的《堪舆图》,积压多日的怒火爆发,“寡人是一国之君,承皇天之道以治苍生",眼神掠过谢禧手中的蹴鞠,愈加寒冷,“不是每日陪你消遣玩乐之物。”
谢禧被他眼神中的戾气吓住一时没敢说话。
林陈叶狠狠闭了闭眼,平复胸腔中因谢禧三天两头痴缠而起的怒气,再开口已是心平气和,“寡人还有政事要处理,表妹还是请回吧。”
“叨扰陛下,妾之过也。”谢禧不敢多留,行礼之后连忙出去。
“这下五娘子知道厉害,一时之间许是不会再来打扰陛下了。”
林陈叶细心展平被攥出褶皱的古籍,门外侍卫游金来报,“禀陛下,小谢大人来了。”
“请进来吧。”
谢觉一开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他一双脚将进未进,扭头问游金,“怎么了这是,看陛下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