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后,于天任将院门闭紧,不换衣裳不洗脸,而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睡梦当中见到了二狠子,手持柴刀,狰狞在笑。
笑着笑着,人脸变成狼脸。
大嘴一张,一猛子扑了过来。
于天任旋即惊醒,不住念佛,强稳心神。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于天任想起师父的叮嘱,于是用冷水兑药面浸泡自己两只吃尽苦头的手。
起初凉飕飕的,慢慢火辣辣的,滋味儿不大好受,但师父说过须泡足一个钟头才有效,也就只能咬牙坚忍着。
到了时间,把手从水里拔出来一瞧。
神了嘿!
两只手如同蛇蜕皮,挺瘆人。
轻轻一吹,老皮脱落。
“嚯!”于天任惊呼:“这还是我的手吗?”
两只手,白里透红,如同婴儿的手。
赶紧动动十指,很是畅快,毫无扯拽。
如此说来,这两只手彻底复原了。
于天任很是高兴,趁着双手好用,麻溜“捯饬”一通。
对镜自赏。
好歹算个人了。
转天睡醒后,他去了澡堂,舒舒坦坦泡了个大澡。接着让人给他从头到脚一通狠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洗尽铅华,重新做人。
不妥,应该是重新做贼!
搓舒坦了之后,冲掉了胰子沫,又过了一遍清水,接着喊人给自己刮脸剃头。
澡堂子里专有一种剃头师傅,手艺绝对过得去,还兼带着修脚的营生。
一边给于天任刮脸,剃头师傅一边跟于天任唠嗑。
唠着唠着,剃头师傅就问:“这位二爷,要不要找个年轻点儿,给您捏捏脚、开开背。”
于天任本是闭着眼的,听了这话,睁开眼皮,问:“有多年轻?”
“新来的,才不过十几岁,小水萝卜一样嫩。”剃头师傅笑着回答道。
于天任朝剃头师傅挤了挤眼,没正经地问:“就光是捏脚开背?她不干点别的什么营生吗?”